「你知道我高考的时候想报什么吗？」顾夏进了洗手间简单洗了个手，又出来，「我想去山东蓝翔高级技师学校学美容美髮，我觉得自己天赋异禀。」

十五天的军训下来，所有人都累得胳膊腿儿都抬不起来，林语惊也不例外，这么一顿练下来她现在只想洗个热水澡，然后在寝室里舒舒服服的睡一觉。

刚好是周五，週六週日休息两天用于调整状态，林语惊和沈倦约了周六出去玩。

沈倦当然说好，现在林语惊让他去天上给她摘个星星他都一炮轰下来。

将近九点半，林语惊不紧不慢下楼去。

沈倦说：「都八点半了，怎么还没起，早饭不想吃了？」

谁家他妈约会是从早饭开始吃起的？！

沈倦看着她，没忍住又重复了一遍：「好看。」

就这智商，还好意思自己给自己加戏？

沈倦知道她这个毛病，高中的时候中午午休补个觉坐起来都三分钟不说话的，也不急：「清醒清醒，去洗漱，顺便想想早饭想吃什么。」

沈倦怀疑李林高考这五百来分全是作弊抄来的。

沈倦声音疏懒，听起来心情不错：「还没起？」

虽然确实好看，但是重点不在这儿，在沈倦看来她怎么都好看，她身上套着麻袋冒鼻涕泡也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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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语惊抽出手机，解锁，点开了和李林的对话框，然后开了扩音，一条一条的放。

週六的早上寝室楼这边没什么人，偶尔有本地的昨天懒得动，今天才拖着箱子回家的女孩子，路过的时候明显的不明显的，视线都会在他身上停留一会儿。

林语惊：「……」

林语惊愣了愣：「啊？」

林语惊点点头，忽然说：「我给你听个东西。」

结果一大早，她就接到了沈倦的电话。

沈倦问：「什么味道的，你们小

林语惊应了一声，拉开窗帘往外看了一眼，沈倦站在女寝楼下树下，低着头玩手机。

「但是我他妈就忘了高考志愿是从一本线开始录的，」顾夏抽出自己一堆护肤品，开始往林语惊脸上捯饬，「莫名其妙就来学这个破计算机。」

语音全都放完，林语惊好整以暇看着他：「男朋友，解释解释？」

余光扫见有人从寝室楼里出来，他抬了抬眼皮子，看见林语惊，微扬了下眉。

沈倦沉默两秒，忽然道：「你今天涂唇膏了？」

军训最后一天结束，上午彙报表演以后送走教官。

林语惊没定时间，她本来想着睡到自然醒，几点起来了就几点互相打个电话准备，反正都在一个学校里。

沈倦看了她一会儿，缓声道：「好看。」

一直放到最后一条。

林语惊走到他面前，仰头，问：「我好看吗？」

李林的声音沉痛又凄凉：「大学要是再没个女朋友对他热情似火一点儿可怎么办？！」

林语惊默默地摸到枕头边儿的小闹钟，看了一眼时间——早上八点半。

林语惊本来就有点儿起床气，闭着眼睛打了个哈欠，不想说话。

他怎么能考上的大学？

林语惊：「……？」

林语惊最终拒绝了顾夏要给她黏个假睫毛的强烈意愿，她皮肤挺好，没做太多修饰，画了个细细的内眼线，眼尾微微往上勾了勾，修了下眉形，最后涂了个唇膏提气色。

但是他的女朋友，怎么可以这么可爱？

倒也没人上去搭讪，早上站在女生寝室楼下等着的男孩子，太明显，八成是在等女朋友。

传说中的约个会。

重点在于，林语惊愿意牺牲睡眠时间为了今天的约会去化个妆这件事儿，让沈倦莫名感受到一种无比的快乐。

沈倦：「……」

寝室里室友都在睡，只有小蘑菇一个人醒了，坐在书桌前看英语，看见她下来有点儿诧异：「这么早。」

林语惊淡定地转身进了洗手间，再一出来，顾夏蓬头垢面站在桌前，手里抓着一个美妆蛋：「来，坐。」

他那天晚上本来觉得，自己的心情不可能会更好了。

沈倦的站姿变成了歪歪斜斜倚靠着树，没在玩手机，头靠在树干上打了个哈欠，近一个小时过去，他神情七分懒散两分不耐，还有一点儿昏昏欲睡。

顾夏确实天赋异禀，动作熟练迅速，林语惊甚至觉得她不用去蓝翔学，她能直接开个班了。

林语惊没搭理他，把电话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