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人抱在

世界寂静了两三秒。

四目相对，她的手慢慢从头上放了下来。

「好……」

「嘎——」它不胜烦扰，有气无力地叫了一声，声音都嘶哑了。

他还会有机会吗。

「放？」他无谓地一笑：「妙妙，这是我送草帖的随礼。」

「……」他刹那间低下头去，「妙妙？」

怀里的人依然双眸涣散，玩着自己的手指。

「它是不是很不喜欢被抓来呀？」她紧张地抬起头，「我们把它放回去吧……」

凌妙妙闹得累了，这才将头埋在他怀里，恨恨道：「你跟我道歉。」

她擦干净手，又不安分起来，忽然搂着他的脖子蹭他，似乎很烦躁，嘴唇屡次碰到他的脸，慕声将人拉开，手指抵在她唇上，违心道：「妙妙，再等等……」

慕声的指尖落在她颊上，一点点摩挲着，「放回哪儿去？」

「我喜欢子期，我愿意嫁给……」

「子期！」背后横出一声唤。

只是……要等到什么时候……等到七日之后？

他又往里好奇地看了一眼，触到少年沉郁的警告眼神，感觉像是被人扼住了脖子，飞快地收了眼神：「好……」

他终于夺下她手上的笔，两人衣服上都是点点墨蹟。她低头看一眼自己黑乎乎的手，怔了几秒，嫌弃地擦在他的衣服上。

凌妙妙蹲在地上，拿指头小心地戳戳大鸟黄色的喙。

他的拇指在她红润的唇上反復摩挲，似乎这样就能望梅止渴似的，「再等等吧。」

「从哪儿来，放哪儿去……」

慕声低头一瞧，她写得飞快，反反復复只有两句话：

女孩笑了，双眼弯弯，像隻小动物。面前还放着两个小碟子，一个碟子里盛了一点清水，另一个盛了累起来的草叶，她捻了一根草在大鸟嘴边试探，半晌，失落道：「子期，它不吃饭。」

这话的语气和情绪，都像极了原来的她，让他整个人僵住了，随即兴奋和战栗同时升起，甚至不敢低头看她的脸，他的睫羽颤了颤，「道歉？」

「呦，凌姑娘。」小二笑得打跌，「这……这是大雁。」

她顿了顿，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草贴是什么？」

「……」小二的表情凝固了一下，总觉得这位姑娘看起来怪怪的，不似前几日机灵活泼，还未及他反应过来，眼前少年已经直接将她强行打横抱起，抱回了床上，用帐子遮住，她还在犹自指着大雁挣扎，「我要……」

「……怎么了？」他紧张地抓住她手腕，她眼里似有微光一闪，整个人定住一般。

「我也要给爹爹写信。」她微一抿唇，从笔架上取了笔，就着他刚才研好的墨和铺好的纸，开始歪歪扭扭地写起来。

「……」慕声低头看着她的手。

「说你错了，不该对我用这种手段。」

他深深望着她，欲言又止：「写给你爹爹的信。」

慕声专注地望着她的脸，只道：「缓缓就好了。」

七日未到，果然一切都是他的错觉，心中说不上是鬆了口气，亦或是深重的失落。

他心中猛然一阵惊痛，攥住她手腕，：「别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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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拦我给爹爹写信呀……」她犹自挣扎，最后一笔划出去，斜亘红色格子，仿佛切割了整张信纸。

「爹爹：我喜欢子期，我愿意嫁给子期」

「我喜欢子期，我愿意嫁给子期」

他猛然回过头去，凌妙妙提着碧色裙子赤脚跑到他身边，指着那隻煽动翅膀的鸟脆生生道：「我要这个野鹅！」

「爹爹……」她似乎想起来什么，坐定在桌前，忽然捂住头，「爹爹……」

她脸上惶惑无辜，歪头重复道：「我要这个野鹅。」

慕声匆匆走回来，又给他一锭金子，低声道：「这只留下，再去寻一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