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唐总！」

「拿一份工资，做一份事，老闆，你能自个儿走还是要我搀？」

酒店在c座，穿过大堂得换个一栋楼。温以宁跟他后面，谁都不说话，横竖都尴尬。进入电梯，唐其琛忽地靠着墙壁，很用力的一下。温以宁吓了跳，越发觉得他神情不太对。

套房在顶楼那几间，唐其琛人进去，温以宁在门口说：「那你休息。」

欢呼声持续了好几分钟，有一位老员工克制不住激动，竟端着酒杯来到唐其琛面前，「唐总，我是运输部的张国庆，是两湖綫路的大车队主管，我为亚汇工作了二十年。只要亚汇愿意要我，我不退休，我会一直效力公司，直到我干不动了为止。」

他给温以宁打电话，的确事出有因，「以宁，拜托了。」

温以宁亦面无表情地走近，「不勉强。」

目光专注了许久，柯礼忽然给她打了个电话，问她可不可以帮个忙。

身边几个作陪的副总急急出言制止，柯礼也面露忧色，低声劝道： 「白酒伤胃，给您换别的吧。」

温以宁一阵暗火没处儿发，声音也大了，「唐老闆，要不要叫救护车？」

唐其琛抬了下手，便都不敢再劝，酒杯与员工轻碰，同样干脆爽利地喝完整杯。

唐其琛的眼色又淡开了，语气也说不上是什么情绪，「自己走，没那么老。」

蔡总是分公司的负责人，忙答：「放心吧唐总。」

她早想走了，转身的一瞬，屋里的唐其琛挺痛苦地嗯了声，气若游丝的，生生绊住温以宁的脚步。她是早想走了，但权衡再三，还是返

他说得动容，握着酒杯的手都在发抖。唐其琛微微弯腰，扶了他的手一把，「您老辛苦，只要身体吃得消，任何要求都可与蔡总沟通，您是功臣，在合法合规的前提下，公司尊重你们的意愿，不会忘记你们。」

唐其琛没睁眼，话里也是一股若有若无的贬意，「叫老闆。」

温以宁犹豫半秒，「你有事没事？」

唐其琛找了个没人的窗边，背抵着墻，正低头揉眉心。抬头见着人，瞬间皱了皱眉。

唐其琛亦爽快，「来，敬您身体健康。」

这也算是出公差，对方坦坦荡荡的又是眼下这情况，温以宁不好推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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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其琛眸色微提，看着她。

唐其琛刚才那杯酒一喝，有点不舒服了。年底公司内部待处理的工作还是很多的，他也不敢大意，准备找个地方躺一会儿。宴会还没散，柯礼和他不可能全离场。唐其琛说着没事，但柯礼断断不敢真让他一个人。

唐其琛沾了酒，脸色倒如常，但薄唇紧抿，倦色难掩，「你回去玩吧，不必要勉强自己。」

这表情被温以宁捕捉到了，挺刺人的，她平静说：「柯助理让我来的。」

这要有旁人在场，就能听出两人的对话呲着毛儿，无痛无痒但也绵里藏针，都不痛快。

「唐总。」

之后就是轻鬆的抽奖互动环节，基本没什么事儿了。温以宁看得饶有兴趣，觉得那个主持人还挺好看的，有点儿神似年轻版的吴彦祖。温以宁目光追着他跑了满场，也没别的，她高中时迷过一阵明星，吴彦祖符合她的审美。

唐其琛闭上眼睛，下巴微微抬起，呼吸都有点儿喘。

唐其琛索性连话都不给回了。

老员工极其高兴，端着酒杯说：「唐总，我，我敬你。」然后仰头一口下了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