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这个事情，我恨了你一年又一年，一年又一年……慢慢的，久到我都不知道究竟恨了你多久了？

是杀了你，为我母亲报仇呢？还是放任杀人凶手逍遥法外呢？

他的爸爸为了救他而死了，让他恨自己，让他背负一辈子的枷锁吗？」

他能毫不犹豫的答应以命破咒，唯一的原因就是小狼娃。

「所以啊！」楚音儿一边推着楚君河走，一边平静的说着。

所以，你让小狼娃怎么想呢？

可是你是我父亲啊？我怎么能杀了我自己的父亲呢？

楚音儿抿紧了嘴唇，呼吸都变得艰难起来。

「……」

「爸爸，以前，妈妈死了……我以为是你的错。

你都听到了？

「是要告诉他，霍云盛是为了救他而死的吗？」

「师父……」

而你不告诉我真相的原因呢，就是害怕我自责，内疚，负罪一辈子，甚至是自杀。

楚君河闭上了眼睛、疲惫的靠在椅子上：「霍云盛答应解除诅咒的时候说的很清楚……他是个自私自利的人，更不是一个愿意牺牲的人。

而且，已经不重要了，不是吗？

这是我经历了一年又一年的恨，累计了上千年的心路历程……如今，历史是多么的相似啊！

小狼娃只会认为是你害死了霍云盛的。霍云盛可是他的亲生爸爸啊，你让他以后怎么看你？怎么面对你？」

楚君河说话的声音都没有什么力气和精气神了，他眼神也是空洞、黯然。

如果不是你，而是别人，是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一个人杀了我母亲……我定让他血溅当场，定把他挫骨扬灰。

我杀了你之后，是不是还要杀了我自己来为你报仇呢？我又真的对你动的了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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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为了保护我……可是爸爸你知道吗？对于你的这种保护，我真的很唾弃也很无力。

「不这样说，那怎么说呢？」

安静的小花园里，更安静了，徒留楚君河一个人在那里伤悲。

可你杀了霍云盛，这对小狼娃来说和当初你害死我母亲是一样的打击和伤害……」

其实，他不说我也清楚……音儿，皓雪，霁寒煜，甚至是小狼娃，都很清楚。

你们都是我至亲至爱的人，我到底该怎么做呢？

这时，楚音儿清冷的声音在旁边响起，她说：「爸爸，你的思想，你的做法……我还真的是一如既往地理解不了、也认可不了。」

无名老人无奈，隻好抱着小狼娃回去了。

「真的，爸爸，我一点也不感谢你。可是也不怪你了……爸爸，你或许觉得这可能就是我一句话的事情，但我告诉你，不是这样的。

「音儿……我……」

「音儿……」

「你又把所有的罪和错都揽在自己的身上……你那样告诉小狼娃，和直接告诉他霍云盛是你杀死的有什么区别呢？

她刚才看到小狼娃崩溃的模样，她不得已才让他晕倒过去。

因为我发现，我想怪你，但好像没有资格……我想感谢你，好像又太昧着良心了。」

因为她真的舍不得，也看不得……曾经，小小的她在得知自己的母亲死了，还是被自己的父亲害死的时候……她也是那

彷佛就是一个女儿在和自己的父亲聊天似的。

「后来，知道了真相……原来母亲是为了救我而死的！

你知道吗？恨你的时候，我很痛苦……我每天都在反覆矛盾，反覆纠结着……有段时间，我甚至觉得我快疯了。

霍云盛为了救小狼娃离开了……」

平静，又平淡。

已经很明显了不是吗？

楚君河挥了挥手，再次阻止了无名老人继续说下去。

原本，楚君河是想问这一句话的……可又自己打住了。

你是我的父亲，死的人是我的母亲……可你呢，害死了我母亲。

「好了，赶紧抱小狼娃回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情等他醒过来的时候再说。」

楚音儿伸手推着楚君河的轮椅，情绪并没有想象中的撕心裂肺和崩溃。

「所以啊，我痛苦了这么多年……每次见面的时候恨不得扭断你的脖子，但又下不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