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蜜将面端到萧怀衍桌前。

姜蜜咬了一口面条，她却品不出味来，心头堵的慌。

萧怀衍看着这碗阳春面，道：“成忠，再去拿一副碗筷过来。”

……

萧怀衍动筷尝了一口，跟他梦境里的味道一样。

姜蜜顿住，她犹豫一下，终是点了点头，“会。”

姜蜜愣住。

她只听闻当年先帝南巡在返回的路程上在徐州做了停留，而瑾妃便是在这里遭遇了变故。

姜蜜知道萧怀衍在看她，可她不敢抬头。

一路上两人都无话，在姜蜜扶着香芸的手下马车的时候。

成忠很快便拿了过来。

姜蜜心中五味杂陈，姑母和大伯父的态度，都让她无法逃避姜家卷入此事之中。

萧怀衍为何让她来这里？曾经害过瑾妃娘娘的人，都死去了，过几年姜家的事被揭发，萧怀衍一定会后悔带她来过这里。

萧怀衍出声道：“姜蜜，你会做阳春面吗？”

萧怀衍见姜蜜站在未动，抬眼看去。

姜蜜看着地上摆着的酒，她拿起一壶，也倒入河水之中。

汤色清，味要鲜，面条要软韧。

地上的梅花酒全部都倒入了河水之中，那股梅花的香味更浓了。

萧怀衍的嘴很挑，她尝试很久才摸准他的口味。

她还是愿意再给他做一碗阳春面。

姜蜜对做阳春面不陌生，前世她也给萧怀衍做过。

萧怀衍将面吃完，对姜蜜道：“过两天，朕会派人送你去金陵苏家，等到朕这边事情结束了便会去接你。”

萧怀衍看着满河的河灯，不由讽刺一笑。

姜蜜最后撒了点葱花，一碗阳春面便成了。

萧怀衍道：“味道不错，跟朕母妃做的很像。”

他的这抹笑渐渐隐去，萧怀衍在夜色之中站了许久。

前世她给萧怀衍做过几次面，却每次都是看着他吃，担心做的味道他喜欢不喜欢，从未跟他一道吃过。

姜蜜静静地站着，永顺十六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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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这徐州城里，在花朝节这日放河灯悼念他的母妃。

阳春面不难做，却难做好。

姜蜜不解。

萧怀衍收回思绪，他朝姜蜜道：“走吧。”

当年母妃身死隻被匆匆裹席拖走，连块好的墓地都没有。

姜蜜心里一慌，便坐到了一旁，她低着头拨动着面条。

姜家有愧，她亦有愧。

姜蜜见萧怀衍将那碗阳春面拨了一半到另一碗中，“坐下吧，你也尝一尝你自己做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