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姑母接到宫里小住，宫女和内侍陪着她在御花园放风筝，却被当时贵妃之女安乐公主看到了。

六皇子便是如今的陛下。

说这是六皇子给她新做的，她自己都舍不得玩。

安乐公主性子骄横，她平日里都尽量避着这一位。可偏偏不幸撞上了，安乐公主便吩咐身边的宫女将风筝给扯了下来，摔在她面前还踩上几脚。

姜宛见姜蜜不愿再说这个，便转开了话，直到姜宛药效犯困了，姜蜜这才离开。

姜蜜转过身，语气淡然，“宛姐姐说的是什么风筝？我都快不记得了。”

姜宛知道姜蜜本就爱慕新帝，她入宫除了是姑母的期盼，她亦很想伴君左右。

姜宛眼中顿时蓄满了泪水，她喉咙发紧，深呼吸几回才将那汹涌的情绪压了下去。

不知她会怎么想。

她的父亲不同意，就连母亲都有退缩之意。他们都不知道于她而言，困在英国公府对她来说暗无天日，只有和离才是新生。

姜蜜起身为她姜宛倒了杯水，喂她了几口。

姜宛笑容苦涩，她道：“棠棠，你做何想？”

姜蜜攥紧手中的帕子，对着姜宛点了点头。

有点用处了。

棠棠那时那么珍惜，为何现在却说不记得了？

英国公府已作出了让步，而她坚持和离此举注定是得不到世人的理解，也会连累到家族里姐妹的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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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让姜宛不禁想起了一桩往事，她问道：“棠棠，你那隻蝴蝶风筝可还留着？”

隻愿她的运气能比自己要好些。

姜宛平复了后，说道：“棠棠，我承你吉言。也愿你能得偿所愿。”

正将茶盏放回桌上的姜蜜听到此话手中一颤，险些拿不住。

她想过很多种可能，是宽慰之话，是劝解之话，唯独没想到这个比她还小四岁的妹妹，竟说贺她新生。

承恩侯夫人见这两姐妹似有话要说，便先离开了。

姜宛喝完药，又吃了两块栗子糕。

她靠在软枕上，看着眼前的妍丽少女，柔声问道：“棠棠。方才我与母亲的谈话你都听到了？”

她还故意逗棠棠说是要借着玩一日，那小丫头抱着不肯撒手。

姜宛半张着嘴，惊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姜蜜抬起头，缓缓道：“宛姐姐若是真心想和离，棠棠便贺你新生。”

在回沅芷院的路上，姜蜜的思绪就像是回到了十岁时。

姜宛感觉有些奇怪，她记得那时棠棠从宫里回来拿着那隻蝴蝶风筝宝贝的都想搂着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