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遥看他一眼，还没说话，李绪就脱口而出：“没别的意思！烫！”

窦遥慢慢松开手，若有似无地假咳了两声。

持续直球

他含着棒棒糖怒抬眼：“你他妈的……”

李绪彻底石化。

整个人歪靠在座位上。

这什么情况。

刚才窦遥是不是说他是同性恋？喜欢男的？

但又问不出口。

这他妈，什么情况。

捂死他的嘴，窦遥转开脸看向大马路，表情是拙劣的淡定，“就知道你不介意。”

发车之前窦遥去买了点吃的给他，茶叶蛋加一块米糕，递给他的时候手背碰了一下，李绪将手过电般收回。

李绪没吭声，提着塑料袋还强行双手插兜。窦遥从身上掏出一颗棒棒糖，剥了糖纸塞他嘴里。他耳根一红，脸颊淡淡而装逼地撇向一旁——

“……”

李绪抬起眼皮艰难地看向他。

“不说话我就当你不介意，也不觉得恶心，愿意继续跟我做朋友。”

好酸。

“因为我也是同性恋。”

李绪多少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

毕竟是私事，又毕竟尴尬得满地找头。

很操蛋的一种感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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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绪攥了攥拳，半晌才回过神：“……一直都是？”

被窦遥盯着李绪脑子完全蒙掉。他仰起脸，眉目呆呆的，嘴唇下意识张合了几下——

雅雀无声的沉默。

还是别了，至少今晚别了。

窦遥沉默了一会，抬起手本来打算摸他头发，碰到之前却停住了，慢慢将手收回。

“……”

“笑你妈呢。”李绪郁闷地低语。

你，他妈的，在逗我。

“我喜欢男的。”

步行去等公交，沉默上车，无言下车，然后就是买票，进站等大巴。

绝了。

“……”

李绪脑子持续发直。

“回去吧。”窦遥盯着他，“很晚了，我送你去大巴站。”

落座以后李绪没往窗外看，但那道注视的目光根本就忽略不掉。发车以后窦遥朝他挥手，他顿了两秒，也不太自然地举起手摇了摇。

听说过同性恋，跟身边有人是同性恋，跟你最好的朋友是同性恋，这是三码事。自己真是个被蒙在鼓里的弱智，居然完全没发现。

旁边驶过一辆大货车，探照灯似的强光从他脸上一晃而过——怎么说呢，五官痴呆僵硬。

草……

“嗯。”

“……行。”

“车来了，上去吧。”

窦遥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好点了吗？”

这什么情况？

告诉你我很喜欢他的歌。”

“嗯，你冷不冷？”

……

“一直都是。”

？

“……”

好几次李绪都想问窦遥，你他妈跟我说这个干嘛？

窦遥偏开头抬了抬嘴角。

然后下一秒就一激灵。

窦遥敛着眼思索了一会，恢复云淡风轻。

以及洪水般的尴尬。

窦遥扯了下他的耳朵：“不好吃？老板说这个口味卖得最火。”

冷是不冷，但我他妈，有点震惊。

等车消失在某人视野中，他哗啦一下躺倒，拔出糖。

发出声音的前一秒嘴被倏地捂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