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卡住。

扑哧。

“当然是你班主任，不然——”

算了，都毁灭吧。

看这表情绝对是有所求。

“嗯。”

“你说沈老师？挺熟啊，在师范的时候我和她一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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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分钟后，该退烧的总算退烧了。

“怎么呢？”

有人要倒霉了。

没用。

李绪眼底掠过一丝心烦：“有人欺负窦遥。”

“跟她提个醒，让她注意她班上那几个刺头，尤其是坐窦遥周围的。”

窦遥弯着腰，侧过头，垂眸睨着他。

也不是。李绪默然地想，他脚有毛病。

何敏敏把教案抱在胸前，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你说，我听听，是什么天大的正事。”

下堂是何敏敏的课，她拿着教案刚一走出办公室就撞见李绪。李绪像是专程等在门口的。

“废话。”李绪恢复那种冷淡的神情，“我问你是谁干的。”

李绪沉默了一下：“没跟你开玩笑。”

一下午李绪都有点严肃，迟钦很敏锐地发现了。

“我出不去。”

“呃，冒昧地问您一句，晚上还去网吧吗？”

李绪生硬地避开视线：“出来。”

“找我就找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李绪掉头就走。

“被人锁了。”

都什么废话。

见完班主任窦遥就回教室了。

他确实不知道是谁，虽然大概也能猜得出那么几个名字。但他不想说的原因不是怕惹事，而是怕麻烦。万一事情闹大了，请家长，他妈一定说：怎么他们不欺负别人光欺负你？多半还是你的问题，谁让你跟坏学生玩的！

此时他靠着椅背敛着眼眸，不像是在想棋，脸上乌云密布的倒好像在思考怎么对付仇人。

然后目睹李绪靠在白墙上的那截脖子慢慢变色，嘴唇也诡异的僵硬。

“难得啊，你居然也有求人的时候。”

李绪隔了一会儿说去。

“到底怎么回事。”

“3班班主任你熟么。”

迟钦刚把头转开，又听见他说：“再加一个。”

“欸，欸！我开玩笑呐！”敏敏扯着嗓子，“这个忙我帮！我帮！实在不行我让他转来咱们班，欸，走错了！那不是咱们班的方向！”

这破门难道不是一脚就能踹开？

窦遥摇了摇头。

“别介意。”

迟钦觉得。

所以他换了个话题：“晚上一起做作业？”

窦遥身上的味道确实难闻，隔半米都往人鼻子里钻。他先是出来洗了手，然后又把头伸到水龙头下面去冲，柔软的短发哗啦啦淋湿，特别像小狗。

“没空。”李绪硬邦邦扔下两个字，他打算跟迟钦他们一起去网吧。

“……你不知道老师在找你？”

谁他妈介意了。

她抬眉：“有话跟我说？”

虽然这人平时也不爱笑，但他心情好的时候会捻一捻笔杆，或者翻两页抽屉里那些不属于他本人的武侠小说，然后再皱皱眉合上。

李绪撇开脸：“滚。”

他靠墙懒散地等，结果窦遥动作忽然停了，像是意识到什么：“你说谁在找我？”

何敏敏笑了：“这种事你自己就能摆平吧，用得着找我？那些个倒霉孩子见了你跟耗子见到猫一样。再说你不是最不喜欢多管闲事么，今天怎么破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