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从人堆里站了出来。

后来，她就没有爷爷了。

教练环视过一圈，众人都别开了视线。

小小的孩子拿手背替他抹掉眼泪。

“听见了！”

“你没事吧？”

赛前，队友捂着肚子，坐在椅子上直叫唤。

谢拾安和乔语初轻轻一碰拳。

“你爸爸妈妈吵架，都不管你，你自己要好好学习，还要有一技之长，将来才能过的好，只要你有出息，爷爷啊就比什么都强。”

“教练，教练，我肚子疼，拉肚子了，这场比赛，恐怕是打不了了。”

女孩子回转身，想要从地上扶起她，话还未说完，小孩子推开她的手，爬起来一溜烟跑了。

谢拾安拿着球拍，抿紧了唇角，逐渐红了眼眶：“教练，我，要不……”

“干什么呢？！不就是一场比赛输了吗？谁都有失误的时候，至于动手打人吗？！”

“好，那就你俩，乔语初和谢拾安上吧，最后一场比赛了，好好加油。”

“走走走，晦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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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省队之前，谢拾安几乎所有的比赛，都是在这里打的，一眨眼，两个人都长大了。

里话外都有在交代遗言的意思，只是那时候她年幼，听不出来。

“我知道了爷爷，您别哭，我这就去比赛，一定给您拿个奖杯回来。”

还是在这里。

爷爷松开了她。

“今天省队来咱们队里选拔好苗子，只要三个名额，机会有限，都给我好好打，听见了没有？！”

小孩子捏着糖，三步一回头地离开了病房。

初来乍到，队里年龄最小的孩子，只能嗫嚅着，给人道歉。

她抬头看去，少女拦在了她身前。

“诶，好，快去吧，糖，糖拿着。”

有人小声道：“乔语初，昨天刚来报道的那个……”

“教练，我想试试看。”

“谁啊你……”

“再不走，我叫教练了啊！”

“对不起，我……我失误了，都是我的错。”

“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废物，跪下来给大家伙儿磕头道歉，我们就原谅你！”

“我……”

“你会不会打球啊？！都怨你，输掉了那一局关键分，害的我们输给了别的队伍！”

再后来。

又过了一段时间。

“你怎么回事你，不是跟你说了，比赛前不要乱吃东西吗？！你不打了，那这场双打怎么办，谁愿意跟拾安临时组个搭档的？”

“按住她！”

“你倒是跪啊！不是想道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