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常念追着说话人打了半天，直到菜上桌才消停。

“明年……明年队长走了，我也就……不在这里了。”

“丽丽，你该不会也是……”

从北京回来，就快过年了。

简常念眼巴巴地看着。

“哎呀，你试都没试，怎么知道。”

“祝大家前程似锦，这杯，我替老严喝！”

“我？我不是，我没那么大本事，今年的这枚双打金牌，也是靠着纯儿才拿到的，够了，圆梦了，明年……明年我就出国读书了，这杯，敬梁教练和队长，我先干为敬。”

谢拾安把她面前的杯子拿走了。

“你不能喝。”

“什么叫你也就不在这里了，不是打的好好的嘛，怎么就……”

一室静寂里，简常念率先开口，急切道。

谢拾安有些不情愿。

“聚是一团火，散是满天星，咱们滨海省队无论走到哪里，都要一往无前。”

散场的时候已经没有车回训练基地了，简常念跟着谢拾安回了家。

队友们纷纷起哄嘲笑她。

张纯先放下了杯子，微微红了眼眶。

“刚光顾着哭了，哪还能吃的下去。”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有些话也该说了，有些人也总是会散的。

“老板，两碗米线带走，一碗特辣，多加香菜，一碗微微辣就好，再来两个鸡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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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定不是那家，不好吃。”

既然都说到这里了，杨丽也站了起来，给梁教练和谢拾安一人倒了一杯。

等米线做好的时候，简常念看摊位上也没什么人，便有一搭没一搭地和老板聊着天。

谢拾安拗不过她，最终还是被人拉到了小摊前，摆摊的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小伙。

梁教练端着酒杯起身，眼睛也红了。

“好嘞，您稍等。”

一转眼，集训的时候齐齐整整的二三十个人，走的走，散的散，兜兜转转，竟然只剩下了一个最小的简常念。

“我的呢，我的呢？”

“你还没吃饱啊？”

走到小区门口的时候，熟悉的地方又摆了一家卖麻辣粉的，简常念心里一动，拉着人往过去走。

“我合同到期，浙江队那边有意签我，打完全国大赛的时候就跟我聊了，我犹豫了很久，但他们那边确实给的条件更好。”

“哈哈哈谁让现在我们队里就你一个未成年了。”

除夕当天，大家一起聚了聚，梁教练破例允许她们喝了点酒，给每人都倒了一小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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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除夕，您也不休息啊？”

简常念的眼泪啪嗒一下就掉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