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江璨在一起呆着久了，裴夫人也活泼起来，两双眼睛并不相似，却用同样期盼的目光看着他。

再然后，常年蹲在窗外的保镖壮汉们就惊讶地发现，哈哈大笑的裴夫人和江璨旁边，加入了神情麻木浑身杀气的裴总本总。

裴与墨喊了声妈，也朝江璨点点头，正要朝整个家里装修的唯一净土，也就是自己房间走去，却被叫住。

不说把后半个月的工作全做了，但起码后个把礼拜肯定是有的。

顺眼什么的，全是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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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已经从监控里看到过，但亲眼目睹，还是让裴与墨真正意识到，他妈是真的很喜欢江璨。

拒绝江璨很简单，但拒绝他妈…

裴与墨不动声色地吐出一口气。

平日里，江璨看裴与墨那张总拉着的脸并没什么别的感觉。

江璨朝他的方向靠过来，“与墨。”

江璨已经醒了，金色的头发有点乱，他对着电视嘎嘎嘎，另一边，他妈剥了个橘子递过去，眼角眉梢都是暖的。

裴与墨：“…”

虽然钱包是一天比一天丰腴，但再这样下去，他真的要秃了。

江璨情感丰沛而诚恳地呼唤：“没事的，你不用说，我都懂。”

紧接着，裴夫人也靠过来：“小白，跟我们一起看吧？”

有些像散落一地的拼图碎片。

裴与墨的目光从江璨怀里的翘屁鸽子扫到裴夫人抱着的长腿大鹅上，面上不显，但实打实地有些寸步难行。

这个人，再当真是不好丢出去了。

见裴与墨进门，裴夫人温声道，“小白，你回来啦。”

裴与墨起身，从他的方向看出窗去，高楼下颜色各异的伞面凝成一个个圆点，熙熙攘攘得像是涓涓流动的彩色河流。

裴与墨对那只粉色豹子没有兴趣：“不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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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方才停车的路边，想要拾掇小伙伴踩进泥坑玩耍的小孩。

前也很晚，但现在真的是晚得太过分了。

裴与墨：“……”

裴夫人再不由他拒绝：“小白，快过来哇。”

江璨一脸怜惜，“与墨，你过来跟我们一起看吧。”

裴与墨想到监视画面里的场景，那样缓慢而安定，他轻声：“下班吧。”

就很造孽。

再看着裴与墨依旧茂盛的头发，沈秘书感受到了人和人之间的差距以及发顶的空虚。

或许是裴夫人笑得实在好看，连带着旁边的江璨都稍微顺眼了那么一点。

但今个听多了裴与墨的悲惨往事，竟从他轻飘飘扫过来那一眼里，看出了三分假装的淡然，三分自欺的逞强，以及三分隐晦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