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弦站在监视器外，静静看着这一幕。沈芒真是天生的演员，他一走入镜头中，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那种阴郁、偏执的感觉，简直就是夜川本人。

沈芒的戏份先开拍。他饰演的夜川是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可重伤跌落山谷，加上双目失明后，身上早就没了昔日嚣张的气焰，神情显得有些脆弱和茫然。

“余老师，我们先走位试试，待会儿你就从这边走到那边，记住千万不要出镜。”

寒山那样光风霁月的人，怎么能让他看到自己这么扭曲的模样。

余弦转头看了眼自己的腰带，背后的地方他也看不见，只好暂时作罢。

他走到余弦身后，手指不露痕迹地在他腰上划过,轻扯了一下他的腰带。

夜川的眼睛无法视物，他双目无神地看着山洞某一处，眼底带着焦躁、欲念，手指用力抓着山壁粗糙的岩石，连掌心出血了都浑然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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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演在他肩上轻拍了一下。

余弦点了下头，从之前的位置走了进去。

“你这儿有个线头露在外面，待会儿让他们剪掉。”

夜川闻到他身上的月桂檀香，知道是他来了，连忙侧过脸，往后躲了躲，“你别过来，别靠近我。”

沈芒站在后面看着这一幕，眼睛微微眯起。

夜川跌跌撞撞地跑进山洞里，扶着一处石壁坐下，他脸颊在发热，手心也在出汗，显然是误食了刚才那种草药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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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对他的话恍若未闻，坚定地向他走过来，伸手抱住了他。

两人进了片场已经布置好的山洞。

导演从监视器后走出来，脸带笑容，“余老师，你状态不错，不过这里能不能再抱紧一点呢？要有那种非常执着，不顾一切，飞蛾扑火的感觉。”

余弦听到导演给他划的位置，用力点了点头。

“卡！”

“余老师，该你了。”

钟笙对夜川的爱，是隐忍的，自卑的，在山谷中这些日子的亲近，也让钟笙对夜川产生了妄念，他不知道他们这么无忧无虑的日子还能过多久，也不知道哪一天夜川的眼睛就会恢复，因此剩下的每一天都无比珍贵。

“是吗？我怎么没发现。”

所以在知道夜川误食了情药时，他心底其实是有些庆幸的。他也想有机会亲近夜川，他不能说话，只能用肢体动作表露自己的感情。

十几个工作人员在现场严阵以待，有的举着麦，有的拿着反光板，好几个镜头同时对着他，余弦的心一下提了起来。

张也消散许多。

“余老师,我们该进山洞了。”

飞蛾扑火么……他似乎明白了。

余弦松开自己的手，看了沈芒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