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遥地远，万水千山’。”白玉堂忽然开口，打破自离开李府之后便横亘在两人之间的诡异寂静，“赵桓曾让我为官家题字，题的便是这八字。但我并不知后面会是‘知他故宫何处’。”

如今在意外的人身上见到近似的举动，情绪不尽相同，可念那句不知是何人写的诗句时，其中蕴藏的情感竟十分神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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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血眸光微动，偏头与白玉堂对视，对方眼中闪着与他如出一辙的光芒。

按顺序排，诗句出自：

冷血忧心上前，却见少年神色怔忪，眼中噙泪，听他念道“……知他故宫何处”，太子语调平静，却轻飘飘的如隔千山万水，道不尽的深深思绪。

听出词中意味的几人都微微皱起了眉。

冷血不语。

*宴山亭·北行见杏花，宋，赵佶。

当年太子殿下登门拜访，神侯府设宴款待，追命特意搬出珍藏的美酒，太子一喝即上头，在众人察觉之时，对方已经如赵决明这般醉醺醺的胡言乱语。

良辰美景，奈何气氛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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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

那时他们师兄弟四人，都在一旁瞧见了少年太子噙着泪喝酒的模样。

顾及少年太子的颜面，彼时在场的四人并未将此事告知太子，翌日只是由冷血出面，委婉地给予宿醉清醒后的少年以“少喝酒”的忠告。

追命曾小心翼翼地试图将酒坛从太子手中拿回，但醉醺醺的太子死死地抱着酒坛，蹙眉看他，直将追命看得愧疚无措，不得不松了手。

自然是因太子殿下曾在近似的场景下念过同样的诗句。

好在太子向来不多问，善解人意，接受了来自朋友的忠告，日后于宴席上常饮白水清茶，鲜少饮酒。

作者有话要说：

“赵决明与殿下一见如故，他知道全句并不奇怪。”

彼时夜色凉如水，少年太子呆着脸抱着酒坛念诗，吐词含糊不清，语气毫无起伏。

*月下独酌四首·其一，唐，李白。

为何？

无论对他说什么，殿下都如同失聪一般，不做任何反应，自顾自地抱着酒坛，盯着某样事物发呆，说不清是悲切还是平静，念那些不太愉快的诗句。

他一时僵在原地，不知所措。

八字时便停住了筷子，目不转睛地听赵决明继续念，听到后面六字，微微一愣，又转过脸来。

白玉堂问道：“既然如此，你那般反应又是为何？”

*菩萨蛮·满宫明月梨花白，唐，温庭筠。

夜风凄凉，夜幕上一轮残缺的明月散发着温和的光芒，为夜幕之下并肩而行的两人披上一层白纱。

第86章 雾里看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