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

谢天谢地他没有，他要是再说什么无关痛痒安慰人的话，我可能要羞愤到夺门而逃。

“他不会责怪我。”

可是现在，就在刚刚，我爸他送我一个大大的拥抱，并且对我说，“辛苦了，我的女儿”。

一人一狗两位男士无声地陪我哭了好久。

“这些都不是你的错，”他说，“就算不成功，阿瑞斯也不会责怪你。”

“没关系的。”

费尔南多把拉开拉环的可乐重新递给我。

我忍了忍，希望能把眼泪憋回去，但费尔南多只是无声地拍了拍我的手背。

如果可以，我也不想哭的这么难看。

那一刻，我还是没忍住，眼泪止不住地落下来。

他靠在沙发椅背上，轻轻侧着头，室内暖色的光芒让他写满故事的面庞看上去分外慈祥。

“难过就哭吧，”费尔南多说，“没人强求你一定要坚强。”

那就是彻底击退“那东西”。

我接过他递来的可乐。

费尔南多没给我任何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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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泪止不住地下落，擦都擦不干净。

旧神阵营里的那位叛徒，我只要做一件事就行了。

我的教父只是起身拿来了纸巾，坐在一边。他脚边的小刻呜咽一声，把脑袋放在了我的膝盖上。

带着沮丧与悲伤回家，除却给老爸徒增连他也不明白的烦恼外没有任何意义。

视线里费尔南多的影子逐渐蒙上一层水雾。

从我听惯了别人说“你爸是个傻子”起，我就已经明白，掉眼泪不能为我带来任何好处。

寻常孩子哭泣，会有父亲来保护和安慰。

“为什么是我啊，费尔南多，”我想我现在一边抽泣一边嘀咕的样子一定又丢脸又丑陋，“我压根，压根不想当什么拯救世界的救世主，我就想老爸和朋友都好好的——我最大的愿望也就是你和我爸能一起带我出去吃个饭，带我去看球赛和演唱会，和普通的孩子一样。”

我哽咽出声：“但我会责怪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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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尔南多说话总是慢吞吞的，和他偶尔会展露出锋芒的气势相比，他的声音意外的柔和。

怎么唯独我，为了过上这样的生活，得付出这么多？

“什么？”

“丫头。”他开口。

我扭过头，看向我的教父。

所以我打小就很少哭。

但是我控制不住抽泣与哭腔。

这对任何一个人来说都是再寻常不过的日常生活。

直至我的心情逐渐平复下来，眼泪鼻涕都擦汗了，不再抽抽搭搭，费尔南多打破了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