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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她不过半个拳头的距离，谭尽座位下的地板，是棕黄的。上面有浅浅的木纹，那是篮球馆的地板。

他们怄气似地大眼瞪着小眼，局面僵持。

她没接话。

二人手忙脚乱地找东西遮雨。

林诗兰匆忙翻出包里的伞。

“我们看到的画面，说是精神病的症状，也合理。”

“那万一我们都是疯子呢？”

“我们看到的这玩意，让我想起以前打电脑游戏，有一种操作叫卡BUG。雨来的时候，我知道我找到游戏的BUG了。别的玩家不懂我动来动去的在干什么，游戏界面也变得愈发混沌诡异；渐渐地，我的人物能透视了，看到其他玩家看不见的东西。我们把现在的经历当游戏玩就好了，这些诡异的怪怪的画面，只是暂时的。等我们BUG卡成功，就能到达新世界了。”

前面的三年，林诗兰已经在雨季里死过了，两次。

即便是死后，她又成功回到现实，但淹死的滋味，相信没人愿意感受，更何况是，反复地感受。

异度空间的乌云飘来，一道惊雷在耳边炸开。

之所以知道这一点，是因为……

雨水浇头，谭尽瞬间淋成了落汤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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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尽忍不住出声打断她。

“我们俩都能看到一样的东西，哪有幻觉是一模一样的？这足以证明，我们不是疯子。”

他伸了个懒腰，语气故作轻松。

脚下的地板是淡蓝色的，医院的塑胶地板。

谭尽真是乐观。只是，林诗兰没玩过电脑游戏。

“不是的。”

天气才不管他们的心情，医院的室内突降大雨。

谭尽梗着脖子，憋住一股劲。

长舒一口气，林诗兰郁闷地垂着眸。

并在从前经历死亡。

林诗兰声音恹恹的，脸蛋漂亮，表情却很无趣。

他被问住了。

“PTSD，也叫，创伤后应激障碍，”她复述着这几年，帮自己看病的人对她说的那一套：“当年，你遭遇的洪灾是创伤，导致你的精神疾病；触发因素是雨。下雨，你总会出现幻觉。雨下得大，你的幻觉加重。所谓回到过去，不过是解离现象，患者感到失去知觉触觉，和周围环境脱离……”

异象扩散的速度，比往年都快。

谭尽注意到她看的东西，出声将林诗兰拉回来。

手边放着他们的两张诊疗卡，她也想他能告诉她答案。

“两种地板拼一起，你别说，还真挺有艺术氛围的。”

今年的雨天多，雨量大，雨季估计会很漫长。

在他看来，林诗兰真是太悲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