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她不觉得儿子哪里错。

余光一转，见那名唤莲娘的女子还身形笔直地站在那里，立时朝身侧婆子道：“还不将那腌臜货带下去！”

孟老夫人望着厅内那对男女，慈祥的脸上添了几分威严：“茶就不必吃了，先处理正事罢。”

“祖母！”

这句话，怕是金子听了都要骂一声晦气，觉得自己脏了的程度。

“是我一时糊涂，对不住阿宁……”

言毕，将头微微别至一侧，下颌紧绷——叫他如此难堪低声下气，吉家人这下满意了吧？

吉家不就想借机拿捏他曹家一二，讨些颜面好处，摆一摆素日里没机会摆的架子么，她成全他们就是了！

今日她且忍下这口气，待来日观亭高中，日后有得是出气的机会！

就这？

“别怕，今日自有祖母给你做主。”纵知孙女有演的成分在，但孙女这数年来的境况让孟老夫人没法子不心疼。

就凭这么一句话，自认就能解决了？

宁玉垂泪应“是”。

云氏已在旁打起圆场：“好了好了，到底是夫妻之间，阿宁，浪子回头金不换……”

多日侍疾使她面容憔悴，此时仿若受了天大打击，眼眶红极，连脚步都是虚浮的。

云氏如此想着，频频对儿子使着眼色。

衡玉诚心发问道：“为何女子与男子有染，便是不知廉耻的荡妇，需得浸猪笼才行——而换成男子，则是浪子回头金不换，表面稍有悔悟便该被谅解甚至称赞呢？”

察觉到自家姑娘的赞赏，吉吉骄傲地挺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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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哽咽的喊声传来，是吉宁玉在那妾室的陪同下来了此处。

“观亭，还不快向阿宁认错，同孟老夫人赔罪！”云氏忍耐着道。

曹观亭强忍着内心不满，上前跪在孟老夫人面前。

做男人也太容易了些吧？

衡玉听得想摇头。

云氏看得心中膈应，却也只能做出愧疚模样，让妾室扶着宁玉坐下，并又安抚几句。

说是认错，却一副读书人忍辱负重的神态。

婆子听命向前，却被吉家那些壮硕的婆子们挡得结结实实，根本不让她靠近女子。

“老夫人亲自前来着实辛苦，先吃盏茶歇一歇……”云氏勉强赔着笑道。

且退一步，眼光须得长远！

外面养个女人怎么了，还不是因为她吉宁玉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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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腌臜货不是在这儿么。”喻氏拿帕子掩鼻，嫌弃地瞥了一眼曹观亭。

喻氏冷笑一声，只觉大开眼界。

此事复杂，只会越说越错，还是快刀斩乱麻的好。

“你……”曹观亭气得红白交加。

尤为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