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陆煜也只是一时冲动，那日在颐和宫看见那对红烛时，他忽然意识到，顾晗看似被他宠爱非常，但女子一生中最重要的场景，她几乎都没有经历过。

顾晗垂下眼睑，掩住了眸中的情绪，只是指尖因用力攥着手帕而有些发白，她颤声说：

平心而论，顾晗说不出不喜欢，她稍红了眼眸：

顾晗有些不知该如何面对眼前场景，她胡乱扫了一圈，半晌，才似堪堪稳住情绪：

顾晗几不可察的一顿，其实她早就做好了进宫的准备，根本没有什么遗憾，皇后倒是和皇上有过真正成亲的礼节，当年十里红妆也让京城中人羡煞不已，如今不过落个香消玉损的下长而已。

不等陆煜说话，顾晗就不着痕迹地转移了话题：

皇上明知故问，待明日，其余姐妹知晓了皇上给臣妾准备的生辰礼，不知该如何嫉恨臣妾。

眼中，顾晗绞着手帕，似乎格外无措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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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后位空置，皇上这样行为，落在谁的身上，都会叫那人生了痴心妄想。

这不符合规矩。

她低声说：我害怕。

皇上故意拖延时间，就是为了给臣妾这个惊喜?

她扫了眼四周的场景，哪怕没有明说，也足够让陆煜知道她话中意思，陆煜握住她的手，垂眸看她：朕知道你的遗憾甚多，朕只想尽力弥补一二。

陆煜轻而易举地就听出她话中的彷徨，他握紧了女子的手，沉声道：

顾晗扑进他的怀中，将脸埋在他的脖颈处，让人看不清她在想什么，自然，她也没有看见陆煜眼中一闪而过的晦暗。

红烛燃烧，给殿内添上不可言说的旖旎，顾晗被打横抱起落在床榻上，被迫抬起修长的脖颈，她看不清皇上的神情，只觉得皇上动作间有些凶狠。

皇上怎么会想到这些?

顾晗偏头，动作隐晦地擦了下眼角，她声音闷闷地：皇上这般，会容易叫臣妾生了妄念。

陆煜做不到改变过去，只能尽可能对顾晗做些弥补。

不要胡思乱想，有朕在。

遗憾?

华而不实的礼仪有何用?顾晗早就知道，落到手中的好处才是真的。

因选秀，错过了女子一生只有一次的及笄礼，因入宫，她也不曾有过凤冠霞披于身的经历，对于女子来说，这些都会是遗憾。

但这些不需要和旁人道，尤其在皇上觉得她需要弥补的时候，她只需要感激涕零就可以了。

陆煜听见规矩二字时，极浅地皱了下眉头，很快就舒展开，他平静地看向顾晗，话中听不出什么情绪：你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