钮祜禄皇后回忆起了从前。

“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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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妹妹拒绝的态度，皇后难得强硬起来，语气严厉，“听话，回去。”

“我累了，嬷嬷，歇息吧。”

“之柔，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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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柔是小钮祜禄氏的小名，平时很少有人叫。

听到姐姐这么称呼，小钮祜禄氏便知道这事再没有转圜的余地，她依依不舍地站了起来。

“主子，”秦嬷嬷看着皇后落寞的身影，忍不住唤了一声，这个问题她无法回答。

她现在不能待在宫里当靶子。

她的祖父是开国五大臣之一的额亦都，她的父亲是四大辅政大臣之一的遏必隆，以她的家世，皇后是担得起的。

她这些年积累下来的私房也颇为可观，妹妹拿到后也在宫里好过一点。

钮祜禄皇后自言自语，仰望着紫禁城高大的宫墙，这里埋葬了多少女子的一生？

秦嬷嬷没有再回去休息，而是守着钮祜禄皇后。

皇后看向天空的残月，她自己也不知道。

眼看着赫舍里和皇上浓情蜜意，共渡难关，生育皇子，除掉鳌拜，她就仿佛隐形人。

回去便是永别了。

夜晚，钮祜禄皇后醒了过来，微微咳嗽了一声。

秦嬷嬷忍不住落泪，她知道，这是回光返照。

看着妹妹在宫女的带领下逐渐远去，钮祜禄皇后又沉沉地睡了过去，她刚刚是强撑着和妹妹说完话的。

可是皇后却是赫舍里，她只是妃。

她走后，宫里没有人能护得了妹妹，这时候想要下手简直太容易了。

“妹妹，今日便回去吧，”皇后轻声说道，“我的私库也交给你了。”

小钮祜禄氏放下账本，嘴唇微启，没有出声，又低下了头。

没有让宫女搀扶，钮祜禄皇后自己支撑着坐了起来，披上外套，站在窗前。

钮祜禄皇后又重新躺在床上睡了过去，仿佛刚才的谈话都是梦。

从出生起，她就被家族当成皇后培养。

“姐姐，”小钮祜禄氏泪眼婆娑地最后看了皇后一眼，“珍重。”

小钮祜禄氏别过头，不去看姐姐。

道理小钮祜禄氏也懂，可是她不想回去。

但是不甘心又有什么用呢，这都已经过去了，她能做的，只是为妹妹铺好路。

蛰伏后宫十几载，换来的不过是不到一年的后位，甘心吗？

守夜的宫女点上了灯，秦嬷嬷这时候也走了进来。

她想陪姐姐走完最后一程。

毕竟什么都离不开钱财二字。

“嬷嬷，你说当初进宫，是对是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