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他能忍。

裴时屹看他不动，冷峻的脸变了变，上前直接攥住他胳膊：“你没睡醒吗？”

屹已经结束通话，看他起身，径直把墙角的轮椅推到他面前。

黎多阳瞥了几眼，那支毛笔是先前在庆河市送给对方的生日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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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边思索着等会儿怎么开口，一边扯扯微皱的睡衣，准备先去浴室洗漱。

洗漱完，黎多阳又被少年扶到床边的轮椅上，接着“一条龙服务”推到外面餐桌旁，简单吃了服务生送来的早餐。

对方一怔：“你又梦到女鬼了？”

可黎多阳的注意力并不全在他的字上，裴时屹收拾桌面时，他一字不吭，直到裴时屹转过身要走，才酝酿着说：“你昨晚做梦了没？”

摔成那种程度，现在肯定和他一样疼。

裴时屹脸色愈加古怪：“看什么看。”

回卧室后，他把书包拿到怀里，心不在焉收拾里面的东西。

手确实是裴时屹的。

黎多阳说了声谢谢，却没坐下去：“我还没洗漱。”

黎多阳微怔，视线往上。

那双锋利的眸子暗了下去，直勾勾看他。

“……”

裴时屹：“……”

“不是，”他笑着摇头，忍着羞耻说，“那个，我又做预知梦了。”

接着，黎多阳被他如此扶着去了浴室。

裴时屹的毛笔字苍劲有力，虽然有几个字写错了被涂成一团可怕的黑圈，但总体来说，比以前好了很多。

“……”

裴时屹动作突然变得不自然，几分钟后才好好回答：“练字。”

黎多阳问：“你在写什么？”

黎多阳不看了，垂眸打量起那双腿，毕竟受了伤，姿势还是有些微不自然。

黎多阳忽略对方一言难尽的表情，继续说：“这次梦到的……是颜嫚阿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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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多阳把书包放到一旁：“我能看看吗？”

没一会儿，裴时屹有些受不了他在一旁盯着，将笔墨全收了起来。

突然，一只胳膊伸过来。

裴时屹似乎没有出门的打算，在靠窗的桌上拿着毛笔写字。

“……随便你。”

黎多阳说：“我梦到颜嫚阿姨整天不开心，还生了病，最后去了海边……”

毕竟是男主，黎多阳莫名有种笔下鹅子长大的慈父感，哄夸小孩子般：“这么短时间进步这么快，你真厉害呀。”

黎多阳能感觉到他今天心情很不错，推着轮椅过去。

但刚刚走路和平时区别不大。

奶奶帮他挑选的。

水池前，黎多阳新奇地瞥他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