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点。”贺凉水情人眼里出西施，楚孤逸怎么变在他眼里都是好的，不好也能找到理由，“以前，楚孤逸就是太好说话，别人才会蹬鼻子上脸，现在他只是收回了这点善心，不再当烂好人罢了。”

楚孤逸抱过贺凉水的瘦腰，“我那是疼贺先生。”

邓阳知羞地摇摇头，“我明白了。”

贺凉水拍拍他肩头，“当然，你可以相信，他永远是你的楚师兄，这点我可以保证。他变了，只是变得更清醒了而已。”

二月底，天气渐暖，天山冰雪消融，万物复苏。贺凉水早起踏雪寻梅，得了一枝罕见的红白两色梅花。

“……”贺凉水被囧到了，“什么魔后，真难听。”

贺凉水叹道：“楚孤逸活了二十五年，所经历的生死考验却是别人的十倍还多。从前，别人依赖他、夸赞他，却又怀疑他、苛刻他。现在，他只需要别人忌惮他，因为他太累了。”

“我什么时候欺负过你？都是你欺负我……”贺凉水微微脸红。

楚孤逸在侍女的伺候下穿上繁复厚重的冕服，到底不能失了体统，该戴的要戴。贺凉水将双色梅插进花瓶，亲自给楚孤逸整理着装，侍女谦恭退下，门外等候。

“……”邓阳脸热，“我、我给楚师兄别的东西了呀。”

邓阳道：“别人都说楚师兄入魔，性情大变，阴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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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孤逸给你的更多，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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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可供楚孤逸选择的路，太少太少。虽然天水宗是魔宗，却比仙门好。

能力，他能应付。”

邓阳表示怀疑，“楚师兄以前好说话吗？那为什么我每次向他借钱，都要费好大的劲？”

邓阳沉默下来。

贺凉水笑道：“你们是师兄弟，这点不算什么。要是别人比你还厚脸皮，朝楚孤逸要东要西，你觉得正常吗？”

楚孤逸翘起唇角，“只有贺先生能欺负我。”

与此同时，天水宗祭司开了祭坛，九座十人环抱的巨鼎对应吉星分列高高的祭坛上，天梯足有九百多阶。

“你那是借吗？你有还过吗？”

“那你有想过，他会累吗？”

贺凉水抻平黑底绣金的衮服衣襟，拍去细小的灰尘，笑问：“紧张吗？”

“那就魔妃？”

楚孤逸垂着眼睛，睫毛浓密纤长，像两把小刷子，挠人心痒，他不答反问：“贺先生，我是魔君，你就是魔后。”

贺凉水略过这茬，说：“过了今日，你就是万人之上，谁都不敢再欺负你。”

“累？”

邓阳垂下了脑袋，无地自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