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黎心里难受，却又说不出哪里难受。

孟黎脑子里回想起刚刚看的那个袋子，顿时头皮发麻，她紧了紧呼吸，语气不确定问：刚刚那一袋有多少只鹿?

去了。

孟黎咬住泛白的嘴唇，别过视线不敢看他，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心虚，又或是其他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陈硕沉思几秒，回她：不一定。他们有一个专业的盗猎组织，底下有很多人，这次没得手，下次可能换另一批人。只要有买卖就有杀戮。

一直到离开名扬山景区，孟黎才想起关心陈硕的伤：你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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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黎这才反应过来，她神情恍惚的点点头，接着走近摩托车，试了两三下才爬上去。

走了足足两小时才钻出山林，陈硕拨开野草、树枝，用力拽出摩托车，从兜里翻出钥匙插进钥匙孔。

陈硕感觉后背有拉扯，低头看了眼腹部，忍着痛继续往前开，路上孟黎时不时问两句。

一路上，两人一前一后走在林中谁也不曾说话，恐惧之后，只剩死一般的寂静，恢复理智后，孟黎整个人陷入一场无法言说的矛盾。

越往前走越热闹，刚开始是一片漆黑，到后来渐渐有一两簇星火，再到一团团，最后是狭长的一片。

周华荣没给他俩多余的时间，收拾好东西，周华荣提着那袋鹿角跟陈硕交代：先下山。

会。

还是那几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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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黎轻轻哦了声，手指不由自主攥紧陈硕的衣摆。

他们跑了还会回来吗?

孟黎忽然说不出话，她抿了抿干裂的嘴唇，扭头一言不发望着这深沉的夜。

陈硕听她主动说话，透过后视镜扫了眼还没回神的人，淡淡开腔：没事。

陈硕看她情绪不对，停了好几分钟才拧动车钥匙。

等周华荣离开，陈硕拉起蹲在地上腿软到站不起来的孟黎，领着她找出口。

孟黎的车停在景区，这个点景区已经关闭，她也找不到路钻回去，只能坐陈硕的摩托车。

我还得回一趟营地拿东西，你先带她下去。下山去医院重新消毒包扎，我这只是给你做了简单的止血。

陈硕准确说出一个数字：十五只。

她头一次觉得自己离生死这样近，之前从未觉得生命可贵，现在想起那堆麻木、呆滞的鹿头，内心满是酸涩。

陈硕朝周华荣点了点头，表示知道。

陈硕跨腿骑上摩托车，扭头看了眼站在原地不动的孟黎，出声呼唤：孟黎，上车。

腹部伤口撕扯，陈硕没敢开太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