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无人说话冷场了，冯婉道：“柳姑娘，我兄弟之前也是住在延州城的，不知之前你们是否见过面呢？”柳姑娘淡然道：“你何不先问问他？”

方进石也觉得没必要瞒她，就老老实实地答道：“四个。”柳姑娘面色平和，端了酒碗和他的碗轻碰了一下：“好吧，我这碗酒就敬你艳福无边乐在其了。”

柳姑娘给自己倒了一碗酒，端来道：“好吧，我就同你喝一碗，只是莫要空口许诺骗了我，我可是会认真的。”

方进石道：“在何地方？你说出来我一定就想来了。”

柳姑娘喝完这碗酒，坐下来把三脆羹拿了汤羹匙舀进自己的金碗里，只是每次舀一丁点，手上虽然不停，面上却无表情，她忽然安静了下来，不知道是不是另外想了别的什么事情。

柳姑娘转过身来道：“好吧，我来问你，我不是让你带着妻妾过来的么？你却只身一人前来，定是看我不，我该不该生气？”

方进石大奇，又问：“我们之前见过面么？我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了。”

冯婉就向方进石望去，方进石知道冯婉想探探柳姑娘的底细和口风，就道：“延州城虽然远远比不上东京汴梁，可是也不算小，我和柳姑娘同居一城，却未曾见过面，好似在别的地方也无缘一面。”

方进石看了看，感觉她样貌熟悉，好像是长的和见过的一些人很像，但是又觉得和这个人像和那个人像，就是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冯婉施全都盼望着他能突然想，都静静的等着。方进石一拍大腿大声道：“我知道了，延州城南门府衙那有一座很大的酒楼，名叫什么来着，我还在那儿吃过酒呢，酒楼的主人就姓柳，特别有钱的，是你家长辈吧。”

柳姑娘展颜一笑：“你再仔细看看我像谁，没准就会想来了，也许我们共乘一条船过了一个渡口，也许曾经在同一家酒馆打尖，也许在某个桥上你向东我向西走，我们擦肩而过过，只是你不曾留意过我，我却注意过你来着。”方进石听了这话，认真的看看柳姑娘，他自认为但凡看到过像柳姑娘这般容貌清秀的姑娘，他见过一次必然是会有点印象，柳姑娘斜过头来看他，也不怕他看，还冲他眨了眨眼睛，好像在说，你看我像谁？

柳姑娘回过身来道：“那下次早些带上你的妻妾前来。”方进石随口答应：“一定。”

冯婉看她和方进石聊他的妻妾也并无任何表情变化，就像是一个相熟悉的外人随意聊天一样，又有点觉得之前的感觉判断是不是错了。

柳姑娘头也不抬说了两个字：“胡扯。”

方进石喝完放下酒碗，面前的柳姑娘却并没有像他一样喝酒，而是持碗盯着他，方进石道：“这酒有些辛辣，你不喝也罢，我代你喝了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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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进石也端了酒碗来：“这是小事，我怎会骗你。”柳姑娘点了点头，问道：“方公子妻妾几人？”

柳姑娘这才抬头来：“我见你之时，你正春风得意众人围观，眼睛长在头顶上了，怎会瞧见人群之一个平平常常的小丫头。”

方进石站在那里尴尬的道：“我实在想不想来何处得罪了柳姑娘，可否明示一二？”

方进石手酒碗一抬道：“我也敬柳姑娘你心想事成事事顺利了。”他说完端酒碗一饮而尽，这西北的酒醇厚不足，而且后味有些辛辣苦涩，方进石觉得比桃花酒难喝多了。

娘方才喝酒时爽快直接，此时转眼又是如此惺惺作小女儿态，关键是还有他们夫妻在场，看来这姑娘做事不仅爽快不拖泥带水，还会不顾忌别人的看法。还有就是，若是让冯婉相信这姑娘之前和兄弟不认识，定是不信的。

柳姑娘幽幽的道：“心想事成事事顺利，真的如此就好了。”她扬脖子把这碗酒喝得干净，尽管喝的不快，但却没有再咳。

方进石赶紧道：“在下哪儿敢看不姑娘，我居住甚远，往返费时只怕误了柳姑娘的宴席，柳姑娘莫要生气。”

柳姑娘低低一笑：“延州城南门府衙那一片是牛马集市，哪有什么大酒楼，全延州城开酒楼的没有一个姓柳的，你当我不知么？”

方进石本想诱她的话找找线索，谁知无功而返，他重坐下来道：“你告诉我我们在哪儿见过面，我必然知道你是谁。”柳姑娘道：“我若是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