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别提获奖词了……”李欢欢拂脸，“我的背诵稿里可不是那么写的……好吧，我想我会告诉你，很遗憾，我要带你去的餐厅停业了，没有人习惯那个味道了。”

没有他，她不至于活不下去，可是如果没有他，她不会知道原来一个人可以那么开心。

只是见到，就那么开心。

“啊，比方说我会说真心话大冒险啦……或者，手机信号串线啦……再或者……我朋友的恶作剧啦……”

“你答应作品里会给我写一个角色。我来演，还记得吗？“

上一次他们这么坐在一起，还是那个下雨天，他去公司接她，尽管她极力掩饰，仍然高兴得无以复加，当时她想：就算他带她去天涯海角，她也会义无反顾地跟着。

“K哥，你真的很不懂怜香惜玉。难怪交不到女朋友。”

老K后悔不该开这种玩笑，他真的也昏了头了，他在嫉妒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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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买点东西。”老K扯掉领带，拉过后座一件棉服套在身上，然后下车，李欢欢以为他要去买烟之类的，没想到，走出几步远的老K又折返回来，替她打开车门，道：“以防万一你又想临时逃单。你还是跟我一起去吧。“

“有没有女朋友跟吃一顿饭有什么关系？”

李欢欢咯咯笑，仰靠在椅背上，道：“所以做编剧真的很累，想一万种解决方法，到头来，可能都不如第一种。“

老K领李欢欢上自己的车，G50，衬老K的身高倒是正好。

说着，李欢欢从后座掏出两只雪地靴来，靠住车门，踢掉高跟凉鞋，套上了靴子。穿上雪地靴的李欢欢，矮了一截，是老K熟悉的高度，也是他喜欢的高度——随时随地都能拂乱她发顶的高度。

它们终于、再次走到他的身边。

老K立刻拥住她，道：“我开玩笑的，我没有女朋友。“

“以我现在的专业水准，应该不会用这么烂的理由。”

李欢欢沉默着不再说话，刚刚在停车场，她能借距离掩饰自己的情绪，现在坐在老K的身边，她能闻到他身上熟悉的剃须水的味道后，她什么都说不出了。

李欢欢想要当场咬舌自尽。

“听起来好像都更烂。”

李欢欢想起那个还没打开，就被扔进垃圾桶里的剧本。

外头很冷。

“你的获奖词可不是这么没自信。”

自从跟经纪公司解约后，老K一半的事业搬来了北京，一年有多半的时间呆在这里。

李欢欢探头出去看看，华贸附近，道：“我不记得这里还有晚开的餐厅……K哥，不必替我心疼钱包找路边摊哦。”

老K看她一眼。

这倒是。

“没有女朋友。也没有悄悄结婚的太太。”老K举起右手无名指给李欢欢看，“你

她奋不顾身地跳进去……然后烫了个大伤疤。

她恨记忆还这么清楚不褪色。

体积，也就是李欢欢那辆cooper的叁倍吧。

出了停车场，李欢欢习惯性伸手给老K指路，老K拐去了相反的方向，道：“北京有些地方，我应该比你熟了。”

“你逃跑的时候，我以为你会说不小心发错了短信之类的。”车子出叁环的时候，老K一面打灯，一面打破沉默。

“说说看。”

李欢欢简直绝望了，思绪一团乱麻，她全然没料到会是这样，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嗫嚅着道：“不是这样的……对，没关系……一顿饭……”

李欢欢愣在原地，脸色雪白，她扶住车门，道：“我们说好没有女朋友才一起吃饭的。”

“鬼扯。”老K把车停在路边。

“哇！里我们确实考虑过，不过，K哥你现在的身价，不是我们文艺片的预算能够够得着的。”

刚刚李欢欢抬脚换鞋的时候，不小心露出一截雪白的腿，老K想要调开眼光，终究没有，他想起好多年前，它们在床上的样子，想起它们一遍又一遍在他的回忆里出现的样子。

型，再看看自己的小车，确实有点糟蹋那身西装，她点点头，道：“我需要换身行头。”

夜里十点多的叁环，仍有些堵车，车子缓缓向前开。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女朋友？”

李欢欢挣开，眼里全是怀疑与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