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一盏茶后，绕过一座小山，陆谢春隐约听到了一道熟悉的声音，他顿时明白了，视线不由飞到前面那个修长的背影上去。

“姐姐。”沈云翘又叫她一声。

这个时候，小蓁蓁抓了抓她的衣袖，手指指着窗外的一颗果树，好奇地问，“小姨，那是什么呀？”

刘曜闻言轻轻扬了扬眉。

沈云翘眸光一亮。

刘曜却没有听陆谢春的话，他屏气凝神听远方若有若无的声音，他忽然叫停，从马车上走了下去。

一进乾明宫的寝殿里，刘曜瞅见床头的布老虎。他眼睛微眯，快步走出房间叫来赵得信，“去看看，沈云翘这两天在做什么？”

祖母的身子骨太弱，不适合泡温泉。伯父也不会去，沈云翘本来想带上沈子鸣的，可惜沈子鸣临时有事，所以最后去莫家山的只有沈云翘和堂姐，还有小蓁蓁。

沈云翘知道的就说花名，不知道的直接说颜色加花字。

两个多时辰后，刘曜忽然睁开眼睛，他掀开一侧的竹帘往远处看去。

车厢内部，陆谢春望着轻阖双眸闭目养神的刘曜，实在忍不住问道：“那你怎么想去泡温泉？”

心里同时更加好奇，刘曜对沈云翘到底是什么想法。

刘曜前几日有些忙，今儿彻底闲了下来，虽然忙起来也会乏味，但有事可以打发时间。今儿他坐在石凳上，眼前是各色奇珍名花，芳香娇艳。刘曜瞅了眼就收回了视线，他无聊地叹了口气，过了半晌，他无聊地起身回了乾明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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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就在京郊的莫家山里，不远的，而且泡温泉对你的身体也好，我也想出去散散心，你和我一起去吧。”

既然沈云琼同意去泡温泉，沈云翘便直接定好了时间，后日她们就去莫家山。

赵得信办事效率高，一个半时辰后，他给出了答案，“沈姑娘昨儿去温泉山庄去了。”

沈云翘听到了春月和姐姐说话声，但没听清楚两人说的什么，她转过头看着两人，问：“姐姐，春月，你们在说什么？”

春月看着沈云翘对小蓁蓁的耐心，以及她熟稔的哄孩子姿态，春月对着沈云琼感慨，“二小姐虽然还没成婚，但带起孩子来像模像样。”

沈云琼犹豫了下。

见沈云琼不愿多说，沈云翘沉默片刻，暂时没有强求她，她笑着提起此行目的：“姐姐，你想去泡温泉吗？”

出了国公府，沈云琼的神色轻松了些，她笑着道：“在夸你呢，在夸你虽然没成婚，但已经会带孩子了。”

瞅见刘曜往另外一个方向走，陆谢春忙不迭跟着刘曜下了马车，在后面追问，“唉，你往哪儿去啊？”

想着间，他跟着刘曜走到了传来声音的小溪边，然后他眼神一眯，只见不远处的溪流里，有个穿湘妃色襦裙的姑娘挽起了裤脚和衣袖，手里拿着把简易木叉正在河里叉鱼。

“泡温泉？”

沈云翘闻言，忽然有些心虚。

陆谢春沉默了瞬，道： “好了好了，我不说了。”说完，他翻开手上破旧的失传医典，仔细钻研起来，反正他也跟着去了莫家山，想必很快就可以弄清楚原因。

“小姨，那是什么呀？”她声音奶奶的。

小蓁蓁长期闷在赵国公府里，虽然赵国公府院子大，可哪里比的上外面的天地大，所以出了上京最开心的反而是小蓁蓁，连着几个时辰都待在马车里都没丝毫烦躁，反而津津有味地望着窗外，一看见外面的花就叽叽喳喳问个不停。

两人天刚亮便从上京出发了，抵达陆谢春的温泉上庄时，刚过午时。昨日陆谢春便派人给看管温泉山庄的夫妇送了信，两人早就知晓了今日会有客人到访，已经将院子打扫出来了。

陆谢春察觉到刘曜的动作，眼神从医书上挪开，跟着刘曜的视线往远处看去，看见熟悉的环境，陆谢春说：“大概一盏茶的时间就能到庄子上了。”

翌日，一辆不起眼的青棚马车从上京东城门低调驶出。

与此同时，皇宫御花园偏僻的凉亭里。

温泉山庄位于山间，周围树木浓郁，不仅凉爽宜人，而且环境优美，沈云翘泡过温泉后，更是觉得全身舒爽，更重要的是，姐姐和蓁蓁都很开心。

陆谢春说：“你自己不是有温泉山庄吗？”上京附近温泉不多，可贵为天子，刘曜不缺温泉庄子。

“莫家山的温泉山庄。”赵得信补充。

沈云翘赶紧转过头。

刘曜眼睛睁开。

陆谢春很是不解。

陆谢春拿起医典钻研，刘曜则重新闭上了眼睛。

看着沈云翘期待的目光，沈云琼踟蹰很快就消减了，云翘不会长居上京，她也想多和云翘处一处，思及此，沈云琼声音温柔地同意了，“好，我去。”

什么事吗？”

刘曜嫌弃地瞅了他眼，“聒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