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刘曜不为所动，只低垂眼帘，轻笑一声道：“你知不知道朕不清楚，朕只知道不能留你了，既然你不愿意自己选……”他拉开了和沈云翘间的距离，看了眼在旁边当木头的赵得信，吩咐了句，“赵得信，把王太医留下的毒药给她。”

刘曜听了这话倒是扫了眼赵得信，示意他停下。他怀疑地盯着云翘，“朕怎么知道你说的那种药是真是假？”

舔舔干涩的唇瓣，沈云翘语速快得像疾风，“你若是不相信我根本不清楚你的病，不如我吃了那个药，忘了这段记忆可好？”

两人往宁寿宫赶去，走了几步后，沈云翘回头往观景亭看了眼，观景亭离此处不近，一二层楼掩盖在葱郁佳木中，她只能瞅见个尖尖楼顶。

沈云翘脸嗖的一下变白了。

好生照料。

“那药有三颗，您若是不信，明日我可以带来，您可以找人试验一下。”沈云翘连忙说。

刘曜饶有兴致地欣赏着沈云翘的恐惧，他满足地从椅上起身，朝着沈云翘一步一步走去。

主子登基不过数月，根基不稳，若是身中剧毒的消息传出来了，定会带来场大麻烦。

刘曜目光锁住她，唇角含笑道：“匕首，毒药，白绫，选一种自裁的方式。”

沈云翘静静心，呼吸平稳后笑着道：“刚刚走的急了些，没事。”她岔开话题，“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快回宁寿宫吧。”

一道暗色笼罩住了她。

刘曜后退两步，抱臂道：“当然可以。”

他的话一出来，沈云翘心肝儿颤了颤。

***

沈云翘绷着身体往后退，退着退着，后背哐一声撞在堵厚墙上，她扭头瞅了眼，竟然退无可退了！

第4章 欺负她一

沈云翘轻轻抚了抚胸口。

眼见赵得信马上要到她跟前，沈云翘倏地看向刘曜，想起一个东西，“陛下，你等等，我家里有种药，服用后能让人丢失半个月记忆。“

这话一落，沈云翘立马转身往外走去，速度快得好似她的腿有两尺长。刘曜见她离开了，过了片刻，他抬脚出了房间，站在门外的楼道间望着下方，沈云翘快步离开的姜黄色背影落在他眼底。

刘曜静默片刻，突然笑了声，“那行，朕明日在皇宫里等你。”

她语气比黄金还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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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云翘出了观景亭就快步走，一刻多钟后，她回到了和如意约定的地方。

龙涎香的味道蔓延开来，沈云翘喉头干的冒烟儿。

“选什么？”沈云翘怔了怔。

黑衣人眸色一沉，比划个抹脖子利落动作，“属下去……”

“我没骗你，你就让我拿来试一试，好吗？”沈云翘竭力为自己争取活命机会，语气温柔得像水。

知道这个时候她越忐忑越显得心虚，沈云翘索性抬起头，在刘曜目光挺直了胸膛，“臣女医术不好，只能看些小病小痛，其实根本不清楚陛下生的是什么病。”

赵得信得了吩咐，则同情地看了沈云翘一眼，从袖口里摸出个褐色陶瓷圆瓶，赵得信一步一步走向她。

如意也没多想，毕竟沈云翘好胳膊好腿儿的。

刘曜没吭声，似乎在思索她话里真假。

沈云翘手脚软得如临云端，刘曜站她跟前，半臂长的距离，她抬抬头，额头能撞上他鼻梁。

她心跳更快了，犹豫踟蹰了半晌后，沈云翘脚步沉重地进了房间。

这是同意她条件的意思了，沈云翘挤出温柔乖巧的笑，“那臣女现在可以走了吗？”

她在距离刘曜六七步时站定，半晌后，她组织好措辞，正想启唇，刘曜轻笑了一声，玉石琳琅般的声音响起来，“沈姑娘，你选吧。”

他弯弯唇，神色复杂难辨，片刻后，一个黑衣人出现在了他旁边，黑衣人皱了皱眉，低声提醒，“主子，她应该知道了你的秘密，不能留了。”

可沈云翘看着他，只有害怕，他觉得他像只磨爪子准备狩猎的老鹰，而她就是那只可怜兮兮的猎物。

“沈姑娘。”刘曜张开了唇，他温热的呼吸全洒在沈云翘脖颈处，“朕刚刚可是两次让你走，是你自作主张强把了朕的脉，又知道了……”他慢悠悠地拉长尾音。

如意已经回来快一刻钟了，正四处找沈云翘呢，见沈云翘出现在她眼底，她松了口气，又察觉沈云翘心神不宁，呼吸紊乱，她连忙关心道：“姑娘，您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