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忙放下手里的保温盒，坐在顾泽床边，用大拇指轻摸了摸顾泽圆润的眼眶，“眼睛怎么了？”

“唔。”顾泽撑着坐起身体，经过几天的调养，人是恢复点力气，可以自如走动。

医生查看他的身体情况，各项指标都没什么异常。

“你我客气啥。”王新停了一下，声音略低，“这几天那些人有找过你吗？”

如果他能对他好一点……

么东西也“啪”的断了，整个人空落落的。他把自己缩成一团，被子盖住脑壳，抿紧青白的唇，干涩的眼眶有滚烫的液体溢出。

“没什么。”顾泽有些别扭的侧过头。

王新楞楞看了两秒。

第二天，王新看见顾泽的眼睛有点肿。

顾泽弯了弯唇，“好喝。”

特别喜欢，喜欢到为他死过一次重来一遍还是放不下。

在冒着雾气中，顾泽抿了两口汤，一阵清香在口中蔓延，冲淡了那丝苦涩。

他只是想看他一直这样笑而已。

他还是很喜欢他。

“未成年怕啥，不是还有黑心工厂吗？再说哪用得着你干活，你负责貌美如花，我负责赚钱养家。”

觉得此刻做的所有都值得了。

“那就好，有事你一定得跟我说，我干什么也不能让他们再伤害你了，我就不信这世上没有王法，再不行我带着你去私奔！”

如果正常人肯定会怀疑哭过，但面对顾泽，王新直接把医生急冲冲拉过来，“快看看是不是肝脏负荷过大水肿了？”

“我他妈……”顾泽鼻子通红，唇舌发涨，带着鼻音的声线哑得像磨砂，抓在胸口衣服的手收紧，“真是死了得了。”

既不太过爷们，也一点都不女气。

顾泽被他那一脸认真的表情逗笑了，“那私奔后咱两去电子厂干活吗？可能未成年都不收咱们。”

“唔，好，谢谢。”

双手开始怀念那短暂拥抱的温度。

少年长得真好，眉眼山是山，水是水，横看成岭侧成峰，峰上又有烟雨江南。

顾泽垂眸喝汤，含糊着，“没有。”

王新胸口被暖暖的情绪塞满，在顾泽抬头时给他一个灿烂笑容，“那就好，以后我多给你煲。”又道，“明天你就可以出院回来上课了，落下的课也没事，笔记我都给你做好了。”

王新松了口气，从保温盒里拿出点热乎乎的汤，“这个是我看着心脏病人的食谱特意熬的，很清淡，喝点吧，比喝白开水好。”

他很少见他这样笑，放下了满身愁绪，忧虑和拒人千里的冷漠，像一个普通少年在笑着。

苍白的唇被水气染上一抹淡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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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顾泽这是这么多天来第一次这么轻松的笑出来，眼睫弯弯，折射着黑亮光泽，王新看着他的笑略微出了神。

听见他的声音心脏就会不自觉的抽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