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程看着时眠微微鼓起的脸颊，坏心眼的伸出手指戳了戳。时眠猝不及防，直接一大口气喷了出来。

“服务行业，也去工地搬砖。”

简直刷新了他对温柔的人所固有的看法。

希望能转移他的注意力，以及缓解自己的脸红。

绝对没有顾程想的那么坏。

那哄小孩子似的语气怎么也藏不住。可惜还处在紧张状态下的时眠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妥。

耳边响了起来——一开始要循循渐进，有来有往。

“我觉得我养不起你了，要不你提前找下家？”

时眠一脸歉意的凑近他，张开嘴轻轻的吹了吹，有些紧张的问道：“好些了吗？”

靠！自己被自己给气到了。

顾程盯着他看了几秒，点头。

吹乱了顾程额前的碎发。

“你要是鼓起脸颊的话，我觉得你也像仓鼠。”时眠觉得顾程说的就是废话，谁脸颊鼓起来不像可爱的仓鼠啊。

这力度，打的人是下了狠劲的。

时眠只觉得自己变得十分僵硬，他甚至不敢再抬头多看顾程一眼。他低着头，在心里数着小绵羊，一只，两只，三只……

“嗯，猫鼠一家亲，我是猫。”时眠凶巴巴。

“哦。”语气中似乎有为时眠没将钱全部交给他而感到可惜。

时眠：“……”他突然感觉一言难尽。

时眠手足无措的看着顾程，想帮他却又不知道怎么下手，他试探的道：“抱歉，那我帮你吹吹？”

“没办法，有钱就是任性。”时眠一副痞子模样，配上他此时这张脸，看起来好笑的很。

“搬砖也能欠那么多钱？况且搬砖需要穿的人模狗样的吗？”时眠明显不信。

哦，他现在可能不是，像猪头。

时眠：“……”

“不，脸疼。”

“那我吹吹？　”恰巧此时药已经上完了，顾程觉得十分有趣。

顾程也注意到了鸵鸟似的某人，他笑道：“害羞？”

时眠的头越埋越低。

话是一个字一个字从嘴里蹦出来的。

“在你身上吃的不算亏吗？工资都拿给你了。”说起这个来，他就想到自己接下来的这段时间，可能穷的吃不上饭了，有些心酸。

是的，他脸红了。

“好了，别动，涂药了。”他收敛笑意，认真的盯着时眠的脸看。

也不知道哪里出现了问题，表面看起来温柔绅士的人，背地里竟是这么个模样。

时眠瞪大眼睛，“还没还清？你不会是干某些不正经生意吧？”

“哦，那看来我们还挺有缘的？”

顾程丝毫没有做了坏事的自觉，反而一脸坦然的看着时眠，“有没有人说你脸颊鼓起来的时候，像仓鼠。”

“不讲道理？”顾程笑着挑眉，像是发现新大陆一样。

还处在震惊中的时眠：“……”他只是被吓到了而已。

人模狗样？这形容。

“好吧。”顾程甘拜下风。

于是时眠也伸手摸了摸顾程的头发，嘴里凶道：“别摸我头发，你不可以摸。只有我能摸你头发。”

时眠面无表情，“钱还清了吗？”

时眠像被刺激到了，猛然抬起头　，顾程躲闪不及，直接被撞上了下巴。

“你是一点亏都不吃。”

他捂着下巴，倒抽一口冷气，差点被撞出了生理泪水，“　蓄意报复？不怀好意？”

好丢人。

也会搞怪，也会爱面子。

“全部？”顾程反问，似乎极为好奇。

顾程身上的香水味也传进了他的鼻子，具体说不出来是什么味道，却异常的好闻，带着淡淡的木屑香，有种引人沉迷的感觉。

“你不懂，这是面子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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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点点头，继续吹着。

“哦。”时眠应了一声，果真乖乖的没动了。

等他以后红起来，一定要写一本书，就叫《论穷鬼的一日三餐》。

“嗯？”顾程刚开始没反应过来，愣了两秒钟后才道：“还差点。”

“不是。”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压箱底的钱。

顾程先用棉签清理了一下脸上的水渍，然后才开始涂药。一举一动间，两人的距离拉近，时眠一抬眼就能看见顾程的脸，以及那双温柔的眼睛。

“现在没啥感觉，多吹会儿？”顾程模仿着时眠刚刚的语气，带着疑问道。眼中笑意明显，活脱脱的像一个不怀好意的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