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龙守护与驭龙使者，相伴相生，二者缺一不可。侍奉天人，便是神龙；皈依魔徒，则是魔龙。要摧毁五龙天柱，从来不止废掉昊天这一条路。只要将他之正骨炼为邪骨，将这条神龙堕为魔龙，那麽同样可以让这五柱缺一。

黑凰待到声音彻底沈寂之时，才缓缓起身，迈步走出洞窟。

「呵呵，那本座便在这天外之天，静候那天狗食日之时到来。待到那天星交错之日，可莫要让本座失望……」

魔眼中的声音仿佛渐渐远去，本就飘渺的天音不消片刻便已无法再寻。

而这，也正是为何他会对那位尊主肝脑涂地的原因。若不能对这天下复仇，那麽他活着也再没意义。只有将那修罗地狱带到现世，才能真正平复他胸中百年积怨……

因为他们早前便已得到命令，所以如今只不过是做些出发前的准备而已。虽然身为堂堂护法却要亲自做这些琐事让他们略有不忿，但却也不敢抱怨出口。

在洞外，两位护法正在马车旁整理行囊。他们感觉地面正在时不时开始摇动，每一次震动，都比上一次更为剧烈。所幸这马匹已被蛊虫控制，不至慌乱逃窜，但他们也是不可再久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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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凰叩谢尊主恩赐！如今小人得此幻魔之能，莫说一个昊天，便是为尊主擒住那剩下四条老狗，也并非天方夜谭！」

日蚀之时，便是神州结界最为脆弱之时，若在那时不能聚齐五龙天柱，加固结界，後果不堪设想……只是那不堪设想的後果，却正是黑凰翘首以盼之景。

「往昔誓，来者誓，现今誓，以及，缘结誓。待尔破除这四龙禁制之後，凭此【幻魔】之力，便可成为【魔龙】之主。」

他在心中想到，如今既已拥有如此魔能，何不将剩下那四条老狗都收入胯下，把那五龙天柱调教成自己的淫龙五奴！黑凰此时那份涌动的邪欲，即使透过他眼眶中涌出的黑泥，都分明可见。

「凡人，尔眼中那份狼子野心，不差。」

黑凰用双手接着那魔眼中涌出之物，同时还在不断惊叹。这黑泥比他所见过的任何功法都要来的更为强大可怖，仿佛仅是存在，就足以腐蚀万物。那是超越他平生认知之物，他只知道，这是力量，是他的尊主恩赐的无上力量。

眼窟篓中，如泪水一般流出的黑泥。

「依祖师所说，之前此地龙眼虽遭

他们不知为何祖师爷迟迟不肯出来，於是这对双胞胎只好一边靠着马车一边闲聊。

黑凰的双眼就像是污浊黑泥的泉眼，不断涌出漆黑的浊泥，那黑泥顺着他的脸颊流下，在那邪狷的面庞上画出两道黑痕。他的眼似是在流出黑泪，但他的嘴如狂喜一般歪曲。这副扭曲而矛盾的面容，配合那已经变成两个黑窟窿的双眼，看起来骇人万分。

他要让这神州大地化为一片魔国，报复这世间曾对他所做的一切！

他的野心不止於昊天，甚至不止於五龙。

随着不详的力量而来的，是黑凰心中那蠢动的欲望。他早已不满足於一个昊天，只是之前碍於能力微薄，不敢再做奢望。但如今！——

「啊啊！——小人，感觉到了源源不断的力量！」

黑凰此前根本想都不敢想。毕竟他纵使遁入魔道，也不过肉体凡胎，又要如何抗衡这【天道】所定的【天契】。但如今，他得真魔之力，虽然不过皮毛，却也足以撼动神龙守护和驭龙使者之间那不可更改的天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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