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两个都不要我了！”

闵毅低着头，说话时，顶着身后的暴雨，浑身上下都在流水，声音颤抖，能让任何一个人听出他的冷，还有坚定。

欧若自以为是小太阳，但他只觉得聒噪刺眼，庸俗滥化。

“我说这些，不是希望你给什么回应。”

“而是希望从今以后，南师妹未来再有不开心的时候，请、请－－”

屠菱醉酒大哭。

屠菱－－

闵师兄，愿你也能如此。

“大道唯真。”

南司雪的声音平平稳稳。

南司雪的道心不会为暴雨所扰，也不会为七情六欲所迷。

但他终于也遇到难选的问题了。

屠菱却不一样。

“我现在过来，是不想让你明天猝不及防地知道这个消息。”

屠菱说的那些话，他不能告诉南司雪，哄屠菱睡下后，冒雨前来。

也对自己。

闵毅又卡壳。

他满脸痛苦地不知如何继续下去。

“当初是我救得你！”

“愿我与闵师兄，终有一日，得窥天光，得证大道。”

屠菱会。

她望了望天，黑漆漆的，暴雨连绵，不见星月，好像天地都被一块黑布笼罩住了似的，但总会有云破月出之时。

“请记得。”

所以他向着南司雪，迈不出第二步了。

“我说这些－－”

岚仙尊被拒绝时，不会伸手捂住他的嘴，不让他拒绝。

屠菱的嘴就没有闲过，眼泪也没有停。

“如果我和闵师兄，都会发光，那一定彼此相照过。”

左映农有苏如了，这次不能再以兄弟的身份站在他身边，帮他出谋划策。

闵毅在很多常理上难选的问题上，都不觉得难选，比如爱爸爸还是爱妈妈？都不爱，比如选择当合欢宗弟子，还是选择要一亿灵石？选择当合欢宗弟子。

“那就不要辜负身上的光。”

“既然相照过－－”

“你和左映农一样没良心！”

“我拒绝当师傅的道侣，是因为我知道，你一定不会接受我们合欢宗的开放式道侣关系。”

整整一夜。

“七情六欲皆是虚幻。”

左映农已经带走了三人组中的一块，他不能再带走另一块，留屠菱一个人。那样她太可怜，他也太没良心。

屠菱对他有救命之恩。

南司雪替他接了下去，声音温柔，是暴雨声也打不乱的沉静安稳。

“我曾经喜欢过你。”

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想干什么？

……

闵毅眼睛一痛，眨眨眼睛，庆幸自己一直低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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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故意拖延自己悟道时间，是怕你觉得有压力，会不开心。”

他记得屠菱的救命之恩，也记得当初三人组有多默契和谐，所以他会站在屠菱一边，质问左映农。

得证大道。

闵毅也哭。

所以。

得窥天光。

她为什么就不能像南司雪不在乎左映农一样，也去不在乎左映农呢？

一听就像是名门正派的大师姐，开口就让人觉得安心可靠。

“恭喜闵师兄，昨日悟道，今日结缘，祝愿闵师兄，未来大道有成，前途无量。”

闵毅想拒绝她提出的结道侣要求，要么被屠菱的眼泪击溃，要么刚说出一个字，就被屠菱捂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