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真是这样。

“此事是沐阳峰之过，现在就带邓姑娘过去吧！”

“呕！”

“我主刑罚！”

又慌了。

闵毅知道他师兄看着不太靠谱，实际上很护犊子，既然不让自己上去，那说明上面，真有连大成期修士都无法避免的风险。

南司雪将邓云瑶推向屠菱那边。

她本就不是上来讨公道的。

她本就知道长老之间官官相护。

“诱骗紫阳峰师妹，按门规应当重刑……”

刚才还你一言我一语的教育，现在突然安静下来，看了看面无表情的南司雪，不敢高声哭，只敢把脸埋进师姐怀里哽咽的邓云瑶，又彼此对视一眼。

“是紫阳峰老祖宗出来了！”

“我们回去吧！”

邓云瑶顾不得形象，大声嚎哭，她不如师姐聪明，很多词都不会用，刚才的心绪是委屈，是难过，是被冤枉，被指责后的愤怒、无力、痛恨、怨气。

他略一迟疑，立刻拍了张疾行符，追随师兄的方向而去。

她觉得很难堪！

看向四位掌刑长老。

她不是来讨公道的！

“难堪！”

此时此刻。

陆灵狐忍着心悸，他是大成期修士，感知要比闵毅敏锐无数倍，也因此承受的压力更大，丢下一句：“你在这等着。”

“你们在这看着，我去找我师哥来。”闵毅说完，拍了张疾行符，往外面跑去。

不需要。

“那七个人呢，叫他们出来！”

四位掌刑长老都看到南司雪嘴唇动了动，没有出声，但口型是：不需要。

陆灵狐听完闵毅说的，眉头一皱，讽笑道：“我早就跟老谢说过，他抚远门多得是一群畏威而不怀德的东西，平均素质还没我们合欢宗高，他还不信。这下好了，他一走，人家都敢欺负到他紫阳峰的独苗头上去。”

南司雪由她拽着，身形纹丝不动。

南司雪是卷王，道德观也异于常人，但她真的蠢到以为退让、等待、妥协，就能换来正义，换来恶有恶报吗？

“晚了。”

但屠菱、左映农、南司雪都在上面呢！

“我们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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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希望破灭了啊！

左映农明白过来闵毅话里的意思，摸着下巴，疑惑道：“她是来讨公道的吗？”

是那群人骗她！

邓云瑶哭得干哕起来，整张脸埋进南司雪的怀里，她什么都不想面对，也不想解释下午发生的事。

“师兄！”

随后御剑飞行，朝着那天边一片白而去。

既然教育师妹的目的已经达到，那就该进行下一步了。

人家沐阳峰的人连面都没出，反倒是她带着邓云瑶，在这被四位掌刑长老按着训。

三人的对话也传进掌刑长老的耳朵里。

那人说得是四个字－－

“我觉得很难堪！”

都思考起闵毅离开前的问题－－

今夜所有等待、所有委屈、所有压抑，还有邓云瑶的所有痛哭，屠菱对她的质问，都只为了刚才那一句－－

四位掌刑长老脑海里瞬间有了刚才问题的答案，几乎是同时发声：“我现在就把老莫喊过来！”

是那群人骗她。

闵毅话音未落，忽然心有所感，回过头去，看那天边一片白，惊诧道：“天亮了？”

“师哥，我们快点上－－”

“答应师姐，以后好好修炼。”南司雪写道。

“我以后一定好好修炼，我再也不下山了，我再也不相信其他人了！师姐，我们回山。”邓云瑶拽着她的手，半是哀求，半是痛苦地哭道：“我们回山吧，我们回山吧。”

看到师姐写的是：“你觉得难堪吗？”

天边一片白中。

－－

南司雪。

“是啊。”

他们人模狗样，拖延时间。

“如果南师妹真是为了讨公道而来，现在这副局面，她怎么一点不生气，不失望，甚至没有一点情绪波动？”闵毅反问完，又强调道：“不对劲。”

你觉得难堪吗？

需要那四位长老主持公道时－－

“师姐。”

最后一句话还没说完。

邓云瑶哭得肺疼，却被南司雪推开，按住肩膀，似乎朝她写了什么，她眼睛哭得疼，抹掉眼泪，努力睁开。

另一边。

“什么天亮了？”

发现人家其实根本没指望他们主持公道时－－

最终合为一个词：难堪。

她是过来讨公道的吗？

她没有故意勾引别人，她只是想找师姐而已，她又没有欺负谁。

抬眼。

一道白衣身影现身，高居九霄，眼眸半垂，居高临下望向世间，虽看不清真面目，但是声音震荡抚远门，传到万里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