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浩忍不住偷笑，“原来你不喜欢喝咖啡啊，那干嘛不早说，早说我就不给你买咖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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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行。”

霍尔曼深深叹了口气，他熄灭烟，把烟盒揣回大衣里面的口袋，无可奈何地说：“我知道你和他没什么感情，但他好歹是你爷爷，就最后一天了，对他尊重点吧。”

说完，他伸手拍去沾在大衣上的雨珠，头也不回地走进了教堂。

照片中的他单手撑着一把黑色雨伞，比往常看起来更严肃，也更沉默，仿佛一株挺立得笔直的白桦，在冬日的雨天里默默承受着风雨的打击。

“都行……”

安德烈回头恨恨地盯着他远去的背影，低声骂道：“装什么情深义重！”

“没有。”

林浩立即起身离开餐桌，边讲电话边探头探脑地进了厨房。

“爷爷都病了那么久了，也活到了80岁，他这算是寿终正寝，有什么好难过的？”

后来他安慰自己，这一切绝对只是巧合，林浩只是碰巧蹭到了类似的香水而已……

思绪回到现在，安德烈猛地吸了口烟，将烟灰掸向男人的方向，阴阳怪气地说：“葬礼结束后你就万事大吉了吧，叔叔。”

“……”手机那头沉默了好一会儿。

“不是非得吃意大利菜。”

克里斯在手机那头隐忍地说：“谢谢你了，林先生。”

于是他心存侥幸地，干巴巴地问他叔叔，“你还在开那辆黑色的沃尔沃吗？”

得到的自然是肯定的回答。

霍尔曼却仍是皱眉，“你爷爷，我父亲刚去世，何来的万事大吉？”

林浩正想答应，谁知对方补充了句“除了咖啡。”

所谓拿人手短，吃人嘴软，这道理在哪个国家都通用，林浩就不信收买不了这位守口如瓶的意大利保镖！

“不客气，一顿饭罢了。”

那一刻说是地动山摇也不为过。

林浩过了段禁欲的日子，心情实在寡淡，而且说实在的，没有霍尔曼在，他连diy都嫌索然无味。

“还没。”

林浩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那我换个问题吧，你吃饭了吗？”

他感到一阵恍惚，完全听不懂眼前的男人对他说了些什么，只一个劲儿地麻木地点头或摇头。

时，安德烈便闻到了他身上那股连雨水和泥土气息也掩盖不去的檀香味。

这个男人实在顽强。

“克里斯先生，有个问题想请教你，你打算继续跟踪我到什么时候？”

他退出相册，从通讯录里翻找出那位意大利保镖的手机号码，在电话打通时冲餐厅对面那辆黑色的车挥了挥手。

所以他现在是日日夜夜盼着霍尔曼赶紧把事情解决好，然后亲自开车接他回公寓。

“好，保护，你打算继续保护我到什么时候呢？你老板没给你下最新的通知吗？”

这种感觉还真是复杂啊……

“都行？那你喝点什么？”

这次回答得倒挺老实的。

“不介意的话我打包点吃的拿出去给你吧？我们这也有通心粉。”

他知道葬礼办得极简，媒体也没有大肆渲染，毕竟赫斯特家族的地位摆在那儿，讣告刊登出来后，网上便流出了霍尔曼身穿黑色丧服冒雨出殡的照片。

但事与愿违，林浩早早就看到葬礼的新闻了，手机里却始终没有收到霍尔曼的回复。

“怎么？你不吃意大利菜吗？”

每当林浩凝视那张照片的时候，脑海里总是会不合时宜地回忆起那个为了搪塞自己而情不自禁落下的吻。

“哦，那中餐行吗？厨房里还有糖醋里脊、木须肉片、可乐鸡翅和鱼香肉丝……”

“不是跟踪，是保护。”克里斯一板一眼地纠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