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唇也在抖，喉咙像被堵着块泥沙，把嗓子刮得沙哑：沈霓

她真的能等到答案吗？

灯熬夜给你做刀穗这件蠢事。

急促的拍门声惊破静谧的夜未央，沈照渡正要大声呵斥，却有人抢在他跟前先了开口：沈都督，我们是镇抚司的人。

沈照渡双手举到身前，漫不经心地催促：别废话了，要押我去皇宫还是诏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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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霓追上去，停在门后，黑夜已经将他吞噬得一干二净。

好啊，跑进他家来抢了？

为什么不和我说原因？

沈霓想，他应该是不讨厌自己的吧？应该是可以称为伙伴的吧？

回忆尘封已久，掀开不免有灰落入眼睛，又痛又涩，热泪盈眶。

可有一次她在菩提树下午睡，醒来时发现消失好几天的无名蹲在她躺椅旁边睡着了。

存稿一滴也没有了，当初《吴侬软语》200珠就加更我都能扛下来，这次我好弱啊呜呜呜

他愤然起身开门，濯缨堂前站满了镇抚司的人，个个腰佩长刀，如临大敌地看着立于门后的他。

你怎么知道他死于大火中的？

沈霓没想到他在意是这个，十年前旧事重提，她还是难以回首面对。

我在赵州时有一个伙伴。

他在朝中的地位无人能取代，萧鸾不会在此时要他的命。大不了就在昭狱待上几天，挨个几十廷杖，出来了他还是位高权重的沈都督，昭武侯。

不知是不是错觉，现在的沈照渡身上多了一分平和温柔得像是在劝慰不安的她：等我回来，我再告诉你。

他为什么一定要用这么偏激的方法对待她？

又见面了，陈缇帅。

沈霓只会摇头，沈照渡再急也没有催促她，耐心地用指腹抹去她的眼泪，唯有还扣着她的那只手正因狂喜而颤抖。

十年前的什么事？

侯爷！

似乎是有人把门关上了，烛光不再摇晃，偌大的濯缨堂只有两人呼吸缠绕的声音。

不断有眼泪从沈霓眼尾滑下，但她没有哭出声音，却比嚎啕更令人心酸。

紧扣着她手腕的五指松了松，沈霓也不急着挣脱，在半明半暗的光影中看沈照渡表情几变。

其实她也不知道该称无名为什么，他对她从来都是淡淡的，不屑的。

见陈缇帅脸色比这夜幕还要黑几分，沈照渡顽劣地踢了踢脚边的火盆：东西就在这里。

临走前，已经跨出内堂的他回头，沈霓已经穿戴整齐，站在一张帷幔后看着他。

沈照渡没有走出内堂，身上还是那身绯红的蟒服，在火把的映衬下英姿凛然，睥睨的目光不怒自威。

他笑：如果我说没有，你们要如何？

陈缇帅抻着脖子看门槛内，看到火盆内两个白玉做的卷轴被火炭灼烧着，勃然大怒：你是不是疯了，那是圣旨，烧毁圣旨的罪你担得起吗！

陈缇帅愤恨咬牙：带走！

有皇命在身，陈缇帅也不怕得罪他，拱手行礼：不知都督是否找到陛下想要的东西。

他明亮的眼睛里怒火偃旗息鼓，只有月光照湖面，只要一块碎石就能砸碎一池潋滟。

我答应过他，要给他带京城最好吃的糕点，但我失信了，他死于一场故意纵火案

如果知道是萧鸾在打圣旨的主意，不用沈照渡动手，她也会把圣旨烧毁。

他将自己抱成一个球，就算睡着了也没有倚靠过来半分。

说完，他走下石阶，在镇抚司的包围下从容走进溶溶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