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刮器动了一下。

只要有案子，我随叫随到，向风语歪过头打量他，不过我专司离婚官司，难道邝先生也有这样的需求？

恰逢红灯，他转过来看向她，细细解释道：我小时候在广州待过一段时间，后来又到香港读了几年书，所以粤语歌听得比较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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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的对话和雨刮器一样偃了下来。

邝修远的声音紧跟着响起：那岂不是很快就见不到向律师了？

好啊。

邝修远提议：要不要听歌？

邝修远笑了一下，眼睛还看着前方：我是什么情况，向律师还不清楚吗？

邝修远百无聊赖地敲着方向盘，向风语则无意地盘摸着颈间的项链。

如若早三五年相见/何来内心交战/我信与你继续乱缠难再有发展/但我想跟你乱缠

比不了本地人正宗，勉强可以交流吧。·

她说：我钟意你。

向风语笑而不语。

不合时宜的静默再次降临。

是Eason的《无人之境》。

现在这首歌唱的是什么意思？

待到雨刮器再次启动，两人才被激活。

哪一句？他来了兴致，不妨说来听听。

邝修远的谨慎和斟酌无处遁形，他尴尬地笑了一下：是。

那你粤语一定讲得很好喽？

向律师整天和离婚打交道，对出轨怎么看？

他打开音乐，歌声流泻出来，掩盖了雨点打在玻璃上的声音。男声女声切换了好几首，向风语逐渐掌握了他曲库里的规律。

连呼吸声都变得扰人。

雨刮器停下动静。前玻璃上转眼又密布了一层水雾，朦朦胧胧的，前方车辆的尾灯像大雾天的太阳，从天上落了下来，散得遍地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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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风语的视线落在他的侧脸。邝修远忽热觉得心头跳了一下。

大意是在讲一种他斟酌了一下用词，难以被认可的爱。

实不是。但此刻坐在人家的车上，至少口头上要尽一份心力。

邝修远侧耳听了一下。

红灯转绿，车又开出去。

比如出轨？向风语直接点破。

向风语知道这是谦虚的说辞。

她端正坐好，又整理了一下安全带：是啊，早点做完，也好早点了结。

这不是个好问题。

也不长，两万字左右，估计一个星期更完。

邝先生很喜欢粤语歌？

向风语的小动作停下来：我自然是站在我的当事人邝小姐这一边。还未给邝修远开口的时间，她就扯开话题：话说回来，我虽然从小也喜欢看tvb，但至今只会讲一句蹩脚的粤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