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而知。

分明一炷香前还不是这般，在汤池中，他曾情绪外露过。

最后一步了，只差今晚最后一步她便能捱过去了，往后往后大抵也好过了。

如她所想，李岷轻嗤一声，箍在她侧腰的手也随之松开，径直出了汤泉，徒留沈絮一人在里头对着一池被搅乱了的池水发怔。

只不过，他唇线绷得很紧，瞧着便不是一个欢喜的模样。

声色平直，辨不出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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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他在。

下意识的，沈絮抬眼朝四处望去，可，目光所及之处除却一重接一重的繁复纱幔再无其他。

是她此刻最不想瞧见的人。

大半日的礼仪下来，回到宫中时日头已然西垂，透过宫撵的间隙沈絮瞧见了落日将他们一行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一直到她看不见的地方。

话音未落，手腕被人捉住，一股挣脱不开的力道带着她往冒着蒸腾热气的汤泉里扑去，同时最后一层里衣也被人挑了开来。

冷寒的气息将她整个包裹住，后颈被大掌捏着强迫她侧过身来，继而，齿关被舌尖强硬的抵开，勾住她的。

从前也是这样，只要这么一小颗霜糖他便能消气。

如今她倒是不敢想只一颗糖便能将人哄好，还得日后慢慢来，也不急于一时。

沈絮有意避开，李岷却径直朝她这头来，抬手将小臂递至她身侧，淡声道：走罢。

在沈絮觉得胸腔之中的气息全数紊乱的时候李岷松开了她，缓了缓，她抬眼望着他，这才发觉他素来浅淡的唇色在方才那一阵吻中变作了殷红，叫人想摘取。

待到她自顾自将外衣解下才发觉，这处根本无人随侍，既如此

许是正殿中的那位缠绵病榻的缘由，又许是她只不过是个冲喜的本就不甚重要，皇后该有的她一概不曾有，倒也方便了她。

却不想，李岷不为所动，最后还是沈絮率先败下阵来，垂眸想了想，直接道：要怎样你才会欢喜？

步调止于一面雕龙绘凤的百花折枝喜春图隔扇前，内里粗重的咳喘抑制不住的涌入沈絮耳畔，她眼睫颤了颤，不由低声问道：李岷，再改如何。

虽说今日事宜都由李岷代做了，可夜里的洞房花烛却是不能，是以沈絮被一应侍女引至一处温泉池中沐浴更衣。

但是，他估计是不会应她的话了。

沈絮下意识朝后仰了仰，禁锢也在那时消失了个彻底，她呛了一口水后被李岷捞了起来，一壁抚着胸口顺气一壁气鼓鼓的盯着他。

唔嗯疼

直接开口问他总比拐弯抹角四处撞壁要耗得多。

下意识的，沈絮摸了摸一直藏于袖口的物什，硬实触感透过衣袖传至她指尖，要她一直强绷着得心绪松泛了好些。

昨日的不适还未退却，现下又叫他这么一揉弄，胸乳之上的痛感抑制不住的朝她袭来。

她从来不喜洗沐之时有旁人伺候，只好一壁在心中思量着该如何将人谴退一壁垂着眸子往前走。

她抿了抿唇，抬步往那处灯火通明的地方行去，本以为等在台阶处的会是宦官，可落入眼中的却是换了一身衣衫的李岷。

沈絮裹着一身将将蔽体的薄裳往正殿行去时瞧见了满宫的红绸，便是那细小的檐角处也挂上了。

不似昨夜那般毫无顾忌，这次的吻，添了好些柔意。

如今晨一般，沈絮抬手搭在了他玄色袖缘处，与他一步步往正殿行去。

直觉不是什么好话，沈絮下意识的踮脚去捂李岷的唇

李岷。

可不是生气了么，唇瓣都抿得泛白了。

但现下不是与他解释的好时候，沈絮轻阖上眼眸，与李岷错开时将一小颗油纸包裹的霜糖塞到了他手中。

李岷不要我疼

沈絮默了默，随手清理了一番，毕竟她可不认为那性命都难以保全的人能够在今夜爬起来与她洞房花烛。

半晌不见他出声，沈絮投去疑问的目光，这么一侧身，视线直晃晃撞入了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里，她强硬的往下偏移，视线又落至他上扬的唇角处，不由心下一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