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脑袋“轰”地一下，无比震惊地看着他，被惊讶到说不出话。

“打电话说什么呢？像个泼妇一样大吼大叫，叫你滚下来和我回家吗？”我摇摇头，“想想就丢脸，我做不出来。”

“有吗？”我平静地问，“有就说有，没有就没有，别骗我。”

我看见他咬牙切齿，腮帮子都在抖，半天在牙缝里挤出一个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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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寒……”

蒋鹤声凄凄然地看着我笑，笑得绝望而又悲愤，他重重地点了两下头，大步走出了我的房间。

他瞠目结舌，又觉得太好笑：“寒寒，你是认真的吗？”

他站在床边看我，我吓了一跳，骂了句脏话。

我坐在床上想了想，把门反锁，给蒋鹤声发消息：“没生气，感冒不舒服，先睡了，不用来。”

我又气又恨，淡淡地说：“我去了，就在楼下，看着那些人都想走光了，你说你跟他们整晚在一起？真没意思，蒋鹤声，你真没意思。上了就上了，没必要撒谎，真的。”

我把手机扔到一边，又吞了片感冒药，就当安眠药吃，很快有了睡意。

蒋鹤声没想到我问得这么直接，一时语塞，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又说不出口似的。

他像是看不懂我的表情，也听不懂我说的话，用力地攥着拳头，定定地望着我。良久，他轻声说：“对不起，不会再有下次了，我真的没有……”

身后一直有一道不知所措的视线，盯得我手心直冒冷汗。我在被子上搓了搓手，强撑着打完这局。

“那为什么要撒谎呢？”

然后设置了消息免打扰，我不想听他解释。

你尝尝这个，我炖的，有没有姥姥炖的好吃？”

我全身发麻，半晌冷笑了一声：“就真上了也没什么，你们也不是第一次上床了。”

这天半夜，我正在打游戏，和队友交流，没注意他拿了钥匙开门进来。

我从发顶打量他到脚趾：他还是蒋鹤声吗？

“你跟祝白上床了？”

我不会的。我会灰溜溜地回来，像现在这样，蒋鹤声不来找我，我就一直装傻。反正我们分不开了，过两天我还会对他有笑脸

避重就轻，挺有一套。

“我在乎吗？”我反问他，“我怎么在乎？”

我轻轻“嗯”了声，牵住他的手：“没事的，下次别让我知道就行。”

“是啊。”我竟然还笑得出来，“蒋襄说的那个教育局的姐姐，你也应该去见见。”

她这一刀补得好，我瞬间没食欲了，也丧失了和任何人拌嘴的欲望，喝了口水就回房了。

他说了一大串，对不起再也不会了、不舒服要注意休息别熬夜、把门打开让他看看之类的，就是没说昨晚在哪里睡的。

这些话都是我几个失眠的夜里反复劝说自己的，但我劝不了蒋鹤声。我得表现得大度一些，不然他会更加自责的。而且我还在想，就算我真的上了电梯，站在了门外，我会敲门吗？

估计他升职了之后，工作比以前更忙了。这个礼拜他都八九点钟才回来，我听见门的动静，就回了房间，不理他。

蒋鹤声低着头：“我实在是……不省人事了。”

我也不是不想理他，只是不知道说什么。我背对着他，继续打完这局。只是他在，我和队友交流时总是不自然。

“……没有。”

他抬眸望着我，看不出什么情绪。我们对望着，我先败下阵来，机械地点点头：“哦，知道了。”

他被我戳破了，流露出一瞬间的茫然，然后是诧异：“你去了，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他出声：“寒寒……”

他一副做错了事的表情，就笔直地站在那里，也不说话，像是不知道怎么开口。

蒋鹤声惊呆了，可能觉得我在说天方夜谭，他极力压制，但仍然声音颤抖：“你、你不在乎吗？”

他就差跪下来了：“寒寒，真的没有……”

我根本睡不好，半夜昏昏沉沉地起来，上了个卫生间，忍不住拿起手机看。

他不说话，呆呆地看着我。

我越说我相信他，他越是怕我不信，还在慌乱地解释：“小廖，还有其他同事都去了，我们一整晚都呆在一起，你可以问她。”

蒋鹤声居然对我撒谎！

“我相信你，真的。”

“撒谎是因为你自己也不知道有没有，你也不确定，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