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死(2/2)111 普通同事相处指南
荀卉的后脑从祁衍的手臂上滚下来,一手牵着他的手引进被子里,薄被下的二人十指紧扣,肩胛相抵。
祁衍安抚地从上至下顺她的背,什么样的语言都无力,他的心跟着她的一起碎成没有形状。
我大学毕业两年了,这两年过年看到我外婆,她总是催婚,我一直说下次,说下次一定带男朋友来见她,荀卉声音有些颤抖,再也没有下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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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祁衍在心里记下。
祁衍一手圈住她的肩膀,然后呢?
我也不知道,我总觉得没有人会爱我,我也不太会爱别人,心理医生说这是幼年情感缺失导致,大概很难克服。荀卉思绪被他的问句带偏离,认真地解释。
关灯吧。荀卉指腹摩挲他的手背,祁衍拖着她的手去按床头灯开关。
祁衍不知道怎么回答,被眼泪洇湿的布料贴着他胸口在发烫。
嗯,所以我很小就下定决心不要生小孩,我不想变成我爸妈那样的家长,可能其他人遇到我这样的情况,会想着以后一定要在自己小孩身上倾注百倍万倍的爱和心血,可是我做不到。
真的非常非常非常感谢点开我的文的每一个朋友,预祝大家三月顺利~
荀卉惊异于他的寡言,她习惯于被其他人用鸡汤驳斥,祁衍,你真是一个很好的人,能跟你睡觉是我这一年最幸运的事情。荀卉想了想,还是在句尾加了个之一。
嗯,我在听。祁衍感觉到她的睫毛像蝴蝶翅膀在他胸口扇动。
我很小的时候和我外婆一起睡觉,她总是会让我枕在她的手臂上,我长大以后才知道那样会很麻,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荀卉说着从祁衍怀里钻出来,掰直他的手臂,枕在他的上臂上。
她在黑暗里睁大眼睛,一呼一吸都用力,语气回归了从前的奇异,我们这样很像一对,床死的夫妻。
我好想好想再见外婆最后一面,但是明天还要早起,全世界只有我一个人在伤心。荀卉侧躺着,眼泪从右眼眶流到左眼眶,沾湿她的鬓角,像一条永不停息的河流。
荀卉没被逗笑,外婆会变成星星吗?她从前总觉得这种问题很幼稚,我刚刚一直在想,要是世界上有鬼就好了,外婆就可以以另一种形式存在。
为什么这么说?祁衍觉得自己实在不是一个很好的倾诉对象。
每次隔两三天才更都是因为觉得自己需要酝酿感情,但最后发出的东西跟初稿其实没太多区别
没有,父母不一定爱子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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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衍动了动手指,还能再坚持一会儿。
但是如果外婆活到两百岁,看到我还是孤零零一个人,会更难过吧。
你好像在交代遗言,小美人鱼,你下一秒就要变成泡沫了吗?祁衍鼓足勇气开了个玩笑。
荀卉手指在祁衍背上画圈,我外婆是世界上最爱我的人,我跟谁说他们都不信,他们说荀卉,世界上最爱你的人一定是你的妈妈呀。,我爸妈很相爱,可是我从来都没有在家里产生过被爱的感觉,你是不是也觉得很难理解?
希望大家不会觉得很难看
流眼泪,荀卉数着祁衍的心跳,我可不可以跟你讲我外婆。
你手臂麻吗?荀卉转过头,柔软的发丝搔他的手臂,他的心也跟着痒痒的。
是吗?祁衍感受着凝在掌心的一点体温,好歹是夫妻。
荀卉哭到眼睛疼痛,闭眼眯了一会儿又忽然惊醒,眼泪干在皮肤上,她用手掌摩擦着脸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