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好的女人，不娶回家，算他眼瞎。

程晋山眼疾手快，抢到座位，向项嘉招手。

真会过日子。

程晋山心里拼命给她竖大拇指。

女童再也忍不住，哇哇大哭起来。

项嘉张张嘴唇，无声地说了三个字

见小女孩一直不配合，女人使出杀手锏：哭吧，哭吧，你就在这儿哭吧！妈妈不要你了！

可项嘉目不斜视地走到商场后面的步行街，挑中一家苍蝇馆子：吃麻辣烫吧。

麻辣烫无异于大杂烩，选择自己喜欢吃的菜品，素菜放在绿色筐子，肉菜放在红色筐子，交给老板称重。

这么一大碗，才十五块钱，真便宜。程晋山往碗里添了不少辣椒油，这会儿辣得不住哈气，舌头伸到外面。

救救我。

没走多远，项嘉顿住脚步，目光直勾勾地看向前方。

项嘉气得双手直哆嗦，却说不出一句话。

救救她。

中年女人脾气上来，冲过去拧着她耳朵就骂起来：静静，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妈妈放弃工作，全职陪着你容易吗？摄影师叔叔跟着你拍了一天，他喊累了吗？就你娇气，啊？

太贵了，不要。项嘉摇摇头。

自己女人自己疼。

她的表情却很委屈，想哭不敢哭，对旁边的中年女人道：妈妈，我好累想坐一会儿

项嘉，你怎么了？见她目光呆滞，唇色发白，他提高嗓门，急得差点儿上手，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你说话呀！

项嘉！项嘉！程晋山也生气，又不好管别人家事，正憋屈的时候，发现项嘉状态不对。

事吧？他还有些兴奋，迎上去和她说话，你猜的对，那个大肚子的女人才是最终boss，最后那一幕打斗可好看了！

你也歇歇，老做饭多累啊！程晋山已经有了点儿把她当做自家媳妇的微妙心理。

那我待会儿给你买奶茶。正儿八经的约会，被她搞成低配，程晋山有些过意不去，跟着拿起筐子，随便选，多拿点儿肉，我请客。

冬瓜、金针菇、土豆、红薯、玉米、甜不辣、鱼豆腐、莲夹、茼蒿在浓白香辣的高汤中烫熟，盛进大海碗里，搭配浓汤一起端出来。

两个人来自不同世界，想的也不是一回事，根本不可能同频。

少年情窦初开，还处于懵懵懂懂的阶段，满脑袋不切实际的情情爱爱。

牛油底料还剩半包，凑合凑合，能做个八分像。

自己做更划算。项嘉觉得有点儿奢侈，舀了勺浓汤嗅了嗅，改天买只鸡架，再配点儿牛奶。

女童笑得很牵强，眼圈儿红红的，两条腿也站不稳，来回交替着休息。

今晚进展顺利，程晋山不急于求成，美滋滋地买了两杯奶茶，沿着步行街散步消食。

程晋山点头如捣蒜，往她筐里不停夹培根和肉丸。

小到转身都困难的店面，露天摆了几张桌子，桌面油腻腻，碗筷也像几天没洗，生意却好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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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找回一点儿力气，看向面色焦急的程晋山，指着那个小女孩道：救救她

吃两口菜，再喝勺汤，浑身都热乎乎的，说不出的舒坦。

她转身要走，小女孩立刻慌乱地拽住她的胳膊，用整个身子往下坠，抽泣着认错：妈妈，妈妈我知道错了！我听您的话！您别不要我呜呜呜

调一碟麻酱倒进去，喜欢吃蒜，还可以加点儿蒜蓉。

有钱也不能乱花。项嘉习惯性教育他，多攒一点儿，以后遇到什么事都能应急。

而女人却已历经千帆，除了坚不可摧的死志，只剩下不掺感情的浓烈欲念。

眼前光怪陆离，一会儿是闪烁交错的霓虹，一会儿是层层叠叠的公主裙和小皮鞋，一会儿又是殷红刺目的血

想吃什么？请你吃大餐。电影院旁边总伴生着很多美食，程晋山好奇地左顾右盼，指着人最多的一家日料店，这家怎么样？

有人想上去劝，被女人劈头盖脸骂了一顿：我是她亲妈，我能害她？就你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不行！拍完这套，还有两套衣服。抓紧时间！女人语气严厉，指着专业摄影师手里的单反相机，对着镜头笑，快笑啊！

项嘉不自然地点点头。

那这家呢？他走一路问一路，是真愿意给她花钱。

在厕所弄了好半天，到达顶点时，脑海里浮现的竟然是他不穿衣服的模样，这种事实在太难启齿，只能彻底埋在心底。

四五岁大的女童穿着漂亮的粉色公主裙，白色小皮鞋，长得也可爱。

门前排起长龙，每人手里拿两个塑料筐，按顺序选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