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国强跟枣儿娘沟通了下，女人双眼放光，又过了狠狠地鞠了几个躬。

刘国强讪讪道：“孩子胆子小……您别见怪。”

她的感情之丰富，情绪之饱满，令人震惊。

她只是在很努力，很认真，全神贯注地活着。

从某种意义上说，枣儿娘才是真正有大智慧的人。

胆小，内向，没有安全感。

浓烈的甜，很有厚度，好似带着股冲劲儿，直白的，猛烈的，不加掩饰。

她要乖，要听话，不然别人会生气的。

他刚要习惯性摸摸小姑娘的头，对方却嗖地缩了回去。

对我不好的，转头忘掉。

枣儿娘记住了。

他几乎是往前一伸手，就碰到了暴涨几圈的情绪层。

廖初摆摆手。

看来能看到情绪层的颜色，也不是什么好事……

小姑娘的情绪有点苦涩，很像当初刚见到的果果：

是好人！

这个傻乎乎的女人，心里仿佛装着一片汪洋大海。

她知道，这是要给钱的人。

枣儿有点怕生，不太想去，可她又是个极懂事的孩子，最终还是含着两大包眼泪，一步一回头地走了。

六枚，足足六枚。

以前孩子还不懂事的时候，她怕枣儿乱爬，就用布条把孩子捆在身上。

几秒钟之后，六枚金中带红的浑圆果实落入掌心。

对我好的，我就记住；

这是迄今为止，他从冷静状态下的人身上单次获取最多的了。

就在刚才，他都怀疑自己会不会瞎掉。

她的世界太简单，丁点儿善意就可翻江倒海。

廖初不禁对这个瘦弱的女人，生出一点真实的钦佩。

那些灰暗的，阴霾的东西，就像落入海中的墨滴，要不了几个来回，就会消失得干干净净。

旁边瘦削的小女孩儿也跟着鞠躬。

因为带着孩子，枣儿娘能干的活儿很少，基本就是在屋里刷刷墙，导致这两年收入很少，所以更加珍惜每一个工作机会。

养了果果之后，廖初就对差不多年纪的小姑娘有种天然的亲近。

有点儿齁得慌。

几乎是一瞬间，她身上的情绪层暴涨，耀眼的橙红色和浓郁的甜味直接把对面的廖初冲个头昏脑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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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初看着那个跟果果差不多体型的小姑娘，想让她去隔壁餐馆坐着等。

不过现在好了，小姑娘会自己找个角落，安安静静等妈妈干完活。

而她又实在有些大愚若智的意思，过往那么多苦难，竟都没能在她心里留下半点痕迹。

略一品味，竟浓郁得好似陈年老酒。

说起来，其实他不太有孩子缘……

廖初从没见过枣儿娘这样的人。

偶尔，还会帮忙递个刷子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