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很好吃。

她趴在床上，歪头看向对面，“舅舅！”

小姑娘两只大眼睛笑成月牙状，“送给舅舅。”

他决定找个相框裱起来。

这是第一次有人送他礼物。

地摊上的果蔬大多是自家种的，有的刚从地里摘来，便马不停蹄送到城里。

廖初认真看，嗯……

夏日天长，好些退休的老人都会选择在傍晚出来遛弯，溜溜达达跟老伙计们聊聊天，再从小地摊上买点实惠水果什么的。

*****

我们熟啦！

这年头，西瓜品种越来越多，可水分也越来越大，好的沙瓤西瓜是越来越少了。

“舅舅”是一根细长而诡异的黄色棍状物，上面一颗刚才被廖初当成火柴头的黑色圆点，应该就是脑袋。

她把此生画的第一幅画，送给了自己。

薄薄一张画纸，此刻却仿佛有千斤重。

廖初失笑，“看不见。”

她用被子盖住脸，瓮声瓮气道：“舅舅能看见我吗？”

火柴棍儿开会？

“舅舅看我画的画！”果果举着画本跑过来。

果然是沙瓤，截面处宛若上等白砂糖堆砌，随着光线折射散发出晶莹而朦胧的光晕。

廖初愣住了。

见这一大一小站定了，忙起身热情招呼起来，“先生，买个西瓜吧，早起刚从地里摘的，沙瓤的！”

廖初倒是来了几分兴致，蹲下挑选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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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简单的游戏，但她却乐此不疲，收获最简单最纯粹的快乐。

她咯咯笑着，甩起腿儿来做了个前滚翻，然后又吭哧吭哧爬回来，“哈哈，舅舅，我看见你啦！”

“果果很有创造力。”廖初非常谨慎地说。

小贩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面皮晒得黑且亮，手里抓着一只草帽扇风。

圆滚滚的西瓜们乖乖发出“嘭嘭”的声音。

果果也想学，结果一伸手，嗨呀，胳膊太短啦，够不到呀。

廖初选定几只藤蔓饱满的，屈起手指挨个敲了一遍。

对面房间的被子团蠕动几下，从里面钻出一颗毛茸茸的小脑瓜。

“这是太阳，这是我们的家，”果果用小短指头指着上面鲜艳的色块，一本正经地说讲解，“这是舅舅，这是果果！”

两间卧室的门口是对着的，因为果果怕黑，所以一直都是开着门睡觉，只要一歪头就能看见彼此。

小贩看得有趣，竟随意拿起一只西瓜，咔嚓切开来。

她吭哧吭哧往前蹭了几下，照葫芦画瓢往光滑的瓜皮上点点点。

嘻嘻。

果果也学着舅舅的模样蹲下，从后面看，小小一团。

一声脆响过后，压根儿不用掰，西瓜自己便分为两半，露出里面鲜红的瓜瓤和漆黑的籽来。

面包胚发酵的时间刚好午休，但刚出去了一趟的果果很兴奋，在床上滚了滚去睡不着。

“舅舅！”

廖初拉着果果的小手出去转了圈，看到有西瓜便停了下来。

廖初挖了几勺面包粉，直接用乳清代替水和面团，加入盐和酵母，反复揉到成膜，这才放到一边发酵。

“果果”的棍状物矮胖一点，黑球下方斜伸出另一条细细的分叉的枝条，嗯……手臂？

那粉嘟嘟毛茸茸的桃子，滴流圆的黑绿色条纹西瓜，叶子都还水灵着呐！

“谢谢果果，舅舅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