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初快速冲了个澡，一边擦着湿漉漉的头发，透过百叶窗看了眼外面。

开着门，亮着客厅里的灯睡。

对小朋友而言，随处可见的逻辑错误完全不重要，果果甚至听入了迷。

“然后呢？”果果催促道，“挑食的小猪被惩罚了，那不挑食的呢？”

谁能拒绝一个小姑娘软乎乎的请求呢？

她非常认真地举起小手，“我不挑食的！”

廖初一愣。

他先盯着白色的天花板发了几秒钟的呆，然后腰腹发力坐起来，开始每日的晨练。

“果果好勇敢的，呜呜呜，好黑，都，都不要果果了！”

廖初甚至忍不住怀疑，这种非人类的睡姿，真不会伤到颈椎？

偶然碰见了，熟人打个招呼，相熟的狗子也会凑上来甩尾巴，相互闻一闻。

已经开始有早起的老头儿老太太出来遛弯，大多牵着条狗。

果果仰头看着上方的灯，确实觉得安心许多。

廖初看着她跟姐姐足有六七分相像的小脸儿，心尖儿迅速窜起一股细细密密的酸疼。

至少廖初不能。

半个小时后，晨练结束。

果果心有余悸，“这样怪兽就不会来啃我的脚趾了吗？”

哭完之后，甥舅二人进行了漫长的拉锯战，最后各退一步：

“不挑食的小猪吃得白里透红，五花肉卖了个好价钱……”

他绞尽脑汁地想了半天，清清嗓子，干巴巴地说：

“有怪兽，和，和大灰狼要吃我！”

“从前，有三只小猪，有两只挑食，非常不乖……”

说这话的时候，白嫩嫩的小脚脚还往被子里缩了缩。

“很好。”廖初替她拨了拨刘海，以示鼓励。

他小时候也曾怕黑，但却没有人来迁就。

果果还在睡，撒开的头发宛如起静电的鸡毛掸子，四仰八叉的豪迈睡相看得人心惊胆战。

汪汪，你也好呀！

“舅舅，可以给我讲个故事吗？”重新钻回被子里的果果小声恳求道。

廖初点头，“光和怪兽有约定，有光在的地方怪兽就不可以出现。”

果果目瞪口呆。

果果本来觉得自己好勇敢好坚强，可现在听了安慰的话，却突然感到强烈的委屈，忍不住哇哇大哭起来。

廖初向来醒得很早，每天五点准时睁眼。

晨曦从百叶窗的缝隙漏进来，细细的，有游尘随着空气流动欢快飞舞，像游鱼，像精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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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廖初到这里已经词穷，但为了给孩子一个完整的童年，也只好板着脸硬着头皮继续往下编。

“别哭啦，是舅舅不好。”他把小姑娘提过来，细心擦着湿漉漉的小脸。

“求你啦！”果果拽了拽他的衣角。

汪，你好呀！

讲故事，这个他可能不太擅长。

第4章 香煎萝卜丝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