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自然。贺展平很是笃定。

蒋震没说话，温春宜被这沉默弄得更加难受，忍不住说：蒋先生大忙人，如果你没事，能不能离开？我要睡觉了。

蒋震。

温春宜此刻的脑子依旧混沌，但却又异常清醒。

不愿意做个任人利用的糊涂者，不愿意被人当作傻子一样玩弄，不愿意在男人权力欲望的博弈中，成为筹码和牺牲者。

她忍了忍，将脸转到一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冷漠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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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宁可清醒着，睁大了眼睛，看着自己是怎么摔得粉身碎骨的。

再一次醒来，窗户外已经是黑沉沉的了。

温春宜淡笑，对此并不感到害怕：我高中老师曾经说，搞政治的都是流氓。她看向贺展平，那你呢，你岂不是流氓头字了？

你在生气。蒋震说。

那我就不妨直说，贺展平开口，温小姐这么漂亮聪明的女孩子，应该知道，参与男人的争斗，是非常不明智的。何况这个圈子，可比真实的战场还要残酷许多。

你好些了没有？他问。

温春宜有些发笑。

恕我直言，我对男人的争斗，一点儿兴趣都没有。因为我很清楚的知道，你想要利用我。而我，不打算被任何人利用。温春宜的声音低，但是在这空旷病房听上去，还是铮铮作响，干脆利落，那些在男人的争斗中被利用了的女性，最后是什么下场，我比谁都清楚。不管你是为了权还是为了别的，我都没有兴趣。

他看透一切，自然是有备而来。

黑暗中的男人目光愈发深邃。

她像个如临大敌的刺猬，恨不得竖起自己浑身的尖刺来抵御外敌。

她想到以前看的段子，男人和女人吵架，但是吵了半天最后男人压根不清楚女人在生气。两个人的争吵看上去幼稚得像是小学生打

贺展平没有继续纠缠这个问题，转而说：温小姐不妨好好考虑我的提议。跟我合作，你会获得你想要的。

窜出来，一击致命。

昏暗中，温春宜嘴角似乎是扯出了一丝丝的笑，只是那笑容里仍是含着讽意：不牢蒋先生费心。

他看着温春宜，不知道这样看了多久。

你知道我想要什么？

他的大半的身体隐于黑暗之中，露出的一半处于光影交错的缝隙处，令得他周身的轮廓都变得不清楚。

他的猎物是谁？

还是他们都有。

是盛钦，还是蒋震？

温春宜嗤笑一声，讽意十足：你这话说得，就像是一个胖子说自己不爱美食，女人不爱华服珠宝一般。哪儿有男人不向往权力和统治的？

温春宜长舒了一口气，感觉浑身的力气被抽干，她靠在病床上，迷迷糊糊地又睡了过去。

你来做什么？

我想要的，我自会自己去争取，就不劳您费心了。

温春宜觉得眼角有些发酸，有什么要冲出来。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多叨扰，他说，如果后面温小姐有需要帮忙的，可以随时联系我。我还是愿意把温小姐当作是朋友的。

贺展平终于离开。

我不是，他干脆否认，我对权力并没有欲望。

他们之间的关系又回到了第一次见面，剑拔弩张，针锋相对。

温春宜只觉得头痛不已，她现在尚未恢复，脑袋运转能力几乎不及原来的一半，只是凭借着自我保护的本能，打着太极：多谢贺先生关心。下次我一定会在换季的时候，多穿点衣服。

温春宜一字一字地说：但我不愿意。

贺展平默然片刻，看不出情绪，过了好一会才说：温小姐，有时候偶尔糊涂一下，不见得是坏事。

明明只是隔了几天，却像是隔了好几个世界。

温春宜第一次切实体会到什么叫恍若隔世。

温春宜忽然有一些异样的感觉，转过头，看到一个人站在自己的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