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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联系同事去查监控了。先排除一个是一个。

林孽完了是杨施含,她就在门口等着,手被她揪得通红。

警察把几个跟奚哆哆有关系的人问完,转道去了市医院。

事发后,奚哆哆一直沉默,状态奇差,警方只好先从她身边人问起,现在听说她愿意说话了,肯定要赶过去。

警车走了,六中紧张的氛围却没有被一并带走。

各种群里开始传播奚哆哆被侵犯的视频,甚至有人公开叫卖,二十块钱一套。但奇怪的是,这些视频中所有露脸的片段,全都是施暴的画面,所有裸露的片段,都没有奚哆哆的正脸。

奚哆哆被施暴的视频里,她像个傀儡,面无表情,几个没有露脸的女生排着队扇她巴掌,扇一巴掌吐一口唾沫,视频里还有不少于三个男人的嘲笑声

教导处的老师们连夜开会,找到几个群的群主,让他们立刻删除群消息禁止群内成员聊天,一旦有在校生继续传播这套视频,立马通报,开除学籍。

然后在教育局打来电话时,极力撇清关系,强调奚哆哆是在晚自习结束回家时发生的意外。

已经这么大力度掩盖了,依然没阻止这消息在全市不胫而走。

*

放学后,林孽和钟成蹊去了校门口的奶茶店看球,老板请他们一人一杯奶茶,林孽给了她三十块钱,硬为自己换了杯咖啡。

老板把咖啡端给他,微笑说道:再送你们一份华夫饼。

钟成蹊猛点头:谢谢姐!

老板朝窗外看了一眼:你们学校下午来警察了。

钟成蹊吸一口奶茶,点头:嗯,艺体一女生出事儿了,被人那个了。

那个?

钟成蹊还有点不好意思:就是,哎呀,这让我一男的怎么跟你一女的说啊。

老板懂了:是已经确定被侵犯了?还是说找到凶手了。

钟成蹊被老板这么一问才反应过来,打个激灵,扒拉了两下林孽:欸,好像那视频里没有他们传的那事儿啊?

确实,那些视频和照片里,没有奚哆哆被侵犯的画面,只有殴打。

林孽刚收到数学奖赛事官方的邀请信,并同意了咨询老师的微信,这会儿正忙着看比赛的相关规则和注意事项。

他以为也就一个业余的奖项,毕竟网上都搜不出来,没想到竟有西北承明工业大学的面试机会。

咨询老师发微信跟他说:我前两天才得到信儿,咱们这个奖还有一个物理奖,这两个奖被选入参加一个政府项目了,就是说获奖者可能会获得重点工程院校的面试资格。

数学,物理,林孽大概明白了这个项目是想要什么方面的人才,他对这件事兴趣不大,反而是:奖金能多点吗?

咨询老师问:你只在乎奖金吗?

林孽说:奖金更实际一点。

目前没有得到奖金预算增加的消息。咨询老师说:你就肯定你一定会赢吗?

我不肯定,但多一点,我肯定会更想赢一点。

咨询老师没再回消息。

林孽放下手机,喝了口咖啡,看了眼落地窗外。

放学时间,这条古老、狭窄的马路两侧都是高级轿车,枫叶堆积在方砖铺成的步行道,鞋底踩在枫叶的窸窣声被淹没在学生的嬉笑打闹里。

日子突然很鲜活,他也突然想见邢愫了。

奶茶店来了很多人,老板没跟钟成蹊聊两句就去忙了,钟成蹊社交大户,遍地是熟人,谁进来都认识,跟谁都能聊两句。

他重新拿起手机,给邢愫发了条消息:邢愫。

邢愫没回,咨询老师回了,他说:你让我很好奇啊,我能在竞赛前见你一面吗?

*

邢愫刚到中心,刚拿起文件,被她随手丢在桌上的手机屏就亮了一下,她条件反射,偏了下头,正好看到林孽的消息。

她很熟练地放下了文件,拿起了手机。

邢愫两个字出现她跟林孽的对话框,她笑了笑,没回。

林孽就喜欢连名带姓叫她,他很不喜欢一切显出他们年龄差距的称呼。

放下手机没多会儿,她不知道被什么牵引又拿起手机,回了一条消息:嗯。

这回换林孽不回了。

这也正常,他很幼稚的,喜欢在这些小事上争输赢。

她不回他,那他也要不回她一次。

快到晚饭的时间,孙耀武给邢愫打来电话,聊了些工作上的事,聊了聊林又庭最近的动作,然后就是私事:我在晋商学院的同学最近在准备挂牌上市,事情有点多,身子要垮了,我想安慰他一下,但我晚上要跟我老婆去吃西班牙菜。

邢愫猜到他都意图了:我没空。

他父亲是原核重工的董事会成员,他妹妹是海禄电器的总经理。

你拿我当交际花?

怎么可能?我是要说,他妹妹叫姜昕蔚。

邢愫耸起眉。

孙耀武又说:没错,就是外头传的那个,跟林又庭在一起的姜昕蔚。

邢愫手指在桌面轻敲着,思考着。

见不见我这位同学,你自己决定,你觉得有必要就去,没必要也可以把我的话当个屁放了。孙耀武跟邢愫玩起攻心术。

邢愫是个很骄傲的人,但成年以来,她好像总是妥协于这些令她无比恶心的人际交往。

孙耀武没专门等邢愫答案,提前挂了电话。

邢愫把手机扔在桌上,捏了捏眉心。

她在很多人眼里,已经事业有成,是上等社会的上等人,决定着很多人的生死,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离真正的自由有多么的遥远。

西北集团旗下最大的武器公司的二把手又怎么样,一山总比一山高,山山难登还得登。

她的时间很宝贵,很快清理了脑袋里的废物,投入到了工作当中。这一投入,就又到半夜了,回家已经是十一点半。

林孽等了一天她的消息,这段时间里他俨然几部系列灾难片,从火山爆发到冰河封川。

等到十二点,他等烦了,还是妥协了,给她发了一条:几点到的。

他很肯定邢愫回到了禄安。

邢愫假装看不出他的意图:怎么了?

没事。

邢愫继续假装,这是她的强项:哦。

三几分钟后,林孽又说:吃糖吗?我新做了。

他想见她,但他不直说,他非常不会表达自己。邢愫回道:太甜了。

你说好吃的。

那也不能老吃吧?你喜欢一件东西,能一直喜欢?

能。林孽几乎没有犹豫,秒回道。

邢愫稍微停顿,突然不知道怎么回复。

恰好林孽这时候又问了遍:吃不吃?

邢愫神谋魔道地打了一个:嗯。

那我给你送过去?

太晚了,明天吧。

晚吗?还早吧?公交末班车都没发。

邢愫几乎可以想象到,他已经洗完澡,也穿好了衣服、鞋,把自己收拾得很帅,坐沙发上给她发消息,只要她松口,他立马飞奔出门的画面了。

这么一想,她也觉得夜那么美,一个人过有点浪费了。

那,二十分钟。

林孽秒回:我打车,十五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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