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在一旁嘴唇微动，想说什么，又终究没有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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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儿。”宁妃大喘一口气，好似用尽最后的力气说道：“但在人生的终止符来临前，珍惜眼前人，不要抱憾终身，好吗？”

我要什么下辈子，我就要这辈子，这辈子永远都是我的母妃，当然下辈子也是，下下辈子也是，可是这辈子还没结束，这辈子怎么能结束，它怎么能就这样结束……

眼前人……吗。

“凝儿。”宁妃声音微喘。

宁妃摇摇头：“凝儿，母妃看到你一人回来，便知道经历了多少苦处。”

“母亲！母亲！！！！”

她擦去母亲眼角的泪，心疼的吻着她的手，泪水止不住的流。

落凝心下如荒草疯长一般，声嘶力竭，可是话到嘴边，却成了低低的哀鸣：“母妃，你不知道我经历了什么。”

宁妃微微笑着，只一瞬，手便松了下去。

落凝有那么一秒，想起了凌萧。她在心里默念：凌萧哥哥，下辈子你也一定要找到我，好吗。我想和你相伴到老。

为君，他不能独立护国民平安；为父，他不能保女儿平安顺遂。

落凝心中悲痛，痛得喘不了气，起不了身。小叶远远看着，心下担忧极了。

绝望，在安乐宫的上空徘徊。

宁妃握了握她的手：“不怕。”

落凝颤抖着身子，她的情绪慌乱一团，嘴里只剩卑微的命运渴求：“真的吗？下辈子……”

她渐渐平静下来，宁妃自知生命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她的眼角也滑下泪来，声音微微颤抖：“这一生，母亲希望，我最爱的女儿，快乐的过完一生。答应我，好吗。”

“看到……你还活着，我心里是真的开心。”

母亲，又是从哪里知道的这些消息呢。

看着母亲的眼睛，落凝失了所有的抵抗，她放下心中那道重重的墙，微微低下了头：“凝儿记下了。”

落凝感激的抬眼，好似有那么一瞬，所有的经历真的可以用简短的话语抚平，那些看不见的伤口都在悄然缝合。

“傻孩子，别怕。”宁妃抚摸着她的头发，“死不是生命的结束，我们的灵魂还是连结的，下辈子，我们还会找到彼此，还会再见的。”

落凝扑上前，紧握住宁妃的手，话连不成一句：“母妃……我……我活着。”

宁妃知道她心中的思量，她轻拍落凝的手，安抚道：“你不必撕开伤疤，过去的就让它过去。”

落凝心里不住的摇头，此时再纠结这些已了无意义。

“嗯。母亲答应你。”

落凝实在忍不住，眼泪哗哗流了下来，她身体微微颤抖，情绪眼看着就要崩塌，叶林霜微微拍拍她的肩，示意她不要过于悲痛，毕竟她的身子也才刚好。继而便提着箱子退到后面去了。

“母妃！！”落凝情绪大崩，痛哭不止。

落凝忍着眼泪，尽全力平静的小声说道：“母亲，母亲你说。”

落凝心里压了太多的话，她有太多的委屈无处诉说，可是自天下大变后，所有到嘴边的话都要思量一番，她已经压抑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