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重重地点了头，仿似在应许着什么，又仿佛默认什么都做不了似的，满眼颓然。

歌舞照旧，珍馐美味抵不住心中的苦涩，落凝的出现，终究左右了人心。

她咬紧嘴唇，拳头微微攥紧，皇上大手抚住她的手，她才微微放松下来。

有落凝的出现，既全了脸面，又收了把柄。南都与燕国自此便有了说不清道不明的密切联系。

“燕国不需要，何况朕自有机甲兵。”

“南都会为燕国进献最好的矿石。”

“去吧。”他说。

不战而屈人之兵，早先与太傅商议，太傅此言他还觉得冒险，如今看来的确值得一搏，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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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宴席，正式开始。

宴会结束后，南都皇上为凌月明一行准备了休憩之所，说是歇息几日再走，想着落凝可能还要待上几日，凌月明便答应了下来。

“既然是国之密，就保护好它。”凌月明淡淡道，眼里看向远方，没有多余的情绪。

说罢便低了头，低头擦了一把泪。皇后见之疑惑，她抬眼望向落凝，眼神一瞬了然，泪水夺眶而出。

这个新新兴起的时代，必然需要一个枭雄带领着他们，而此刻他才意识到，除了臣服，他们再也没有了另外的道路。

不受其影响，后来不得已将安然送了过去，谁料结果却是同样悲凉。

南都皇上满心颓然，此时说什么都没有了意义。曾经愤力保存的因为国力悬殊却不得不一遍遍交出，以保国民安康。在这个乱世之中，像他们这样的小国何止他们一个，幸得夕立矿的存在，才能保得如今的平安。

“是。”南都皇帝垂下头来，他知道，在这场无声的战役中，他输了。

他擦净汗迹，微微远眺，想来还是落凝的出现起到了莫大的作用吧。

落凝回头看了一眼大殿，向凌月明微微点头示意，便离去了。

想到两个女儿都是大燕国前朝皇妃，此事声张并无利处，皇上深深叹了口气，宁妃病重，连太医院都说没几日了，来看看也好，也好……

无论如何，能不费兵力促成此事，倒也不辜负他亲自前来一趟了。

“你……”他不解，但还是想问。

待安置好，凌月明才坐下来，拿了帕子擦去手心的汗。

“你来的目的难道不是……”

待上交夕立矿秘籍时，凌月明一把握住南都皇上的手，几番思量，才说出口：“我知道你为了保全南都，与北燕交好时曾经做过的努力。”

南都皇上大惊，他握着秘籍的手尚微微发抖，抬眼望去，凌月明的眼里仿似有看不透的光，他不得不承认，时代已经再也不是南都国驰骋天下的时代了。

“那便已是最好了。”

是了。机甲兵与暗影队在燕都大街一役闻名天下，据传闻大街上血红一片，大雨下了一天一夜都无法冲刷尽地上的血迹，林遇的暗影传闻可飞檐走壁，更何况他的暗影队呢？由此想来机甲兵自是厉害，令人汗颜。

“嗯？”凌月明转过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