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凌晨。”我说。

“好的，那就凌晨，总之我到的时候他已经不省人事了，”范施耸耸肩，“不过还好现在脱离昏迷状态了。”

“那作为这样的我，有资格知道吧？”

我注视着顾修，耳朵认真地留给范施的专业知识。

我问出问题，他解释。

时间在此时统一起来。

与失望或是不甘无关，而是面对顾修的时候，范施说，我与顾修并没有什么关系，

“甄小姐，我以为你会先问我怎么会知道你。”范施看向我，有些轻佻的表情。

“......谁呢？”

对外的阴晴不定与喜怒无常，自己一人时的敏感自卑和无处宣泄。

“昨天晚上或是今天早晨，大概由于某些刺激导致顾修产生饮酒冲动，饮酒过量...”

“你有顾修家的钥匙？”

帮他承受。

我打断他，“比起那个，我更在意的是顾修的病情，有什么我能为他做的——既然您作为心理医生，关于什么暴怒障碍的病，以及那时候的顾修...”

紧密关联的身份与否确实在很多时候都令人不快。

我下意识又看了一眼他的名牌，哦，是啊，还有下面精神科副主任医师几个字。

“你不是说，他在睡觉的时候还念着我名字吗？”我转过头对范施说。

我想帮他啊。

没有紧密关联又被戳破的一刻更让人心有余悸。

“等等，”我插口道，“你不是说他不省人事了吗？”

如果没有的话，这个男人就都要独自承受吗？

范施打开病房的门，“这个病症的人由于5－羟色胺含量少，饮酒冲动产生的时候会比其他人更加强烈，”

“哦，是吗？”范施无所谓地耸肩，“好吧，那就，两个疑问都留给你..　”

我们到了二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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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我想的是，那么有资格得知顾修的病情的人、或是说能陪他分担的，还有谁呢？

”范施的眼睛看起来轻松又亲切，却目不转睛地盯着我，“平时在医院做精神科医生。”

“哦，那是间歇性暴怒障碍。”范施说，用手势礼貌地请我。

空调的冷气打在我后颈上，我用手挡住，皮肤不算太凉。

——不过，“我想问的不是这个，我是说，顾修难道有什么心理疾病吗？”

“我今天早上去顾修房间的时候，顾修还念着你的名字..”

“什么？”

“我说，你是顾修的谁呢，”他又重复了一遍，“我要告诉你这些？”

“什么意思？”我对他起了一点警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