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边寂静片刻，她先出声：“珞生？”

“嗯。”

林懿丘轻哼一声, “我才不信呢。”

林懿丘慢慢站过去，玻璃窗上显露自己的身影：“我们后面还有没有什么别的安排？”

守门的有几个认识她，喊一声“林小姐”就放她进去了。

“方便。你来吧。”那边声音一改从前轻挑，满满的疲惫。

顾承林盯着她看了片刻，用气音笑一声：“行。怎么都好。”

等顾承林换好鞋，林懿丘又将门开大一点，想同他告别。

林懿丘挂了电话，直接从路边拦了计程车往程珞生的公寓去。

说着, 她又摁亮手机翻出自己专门为他拉的一个形成表格给他看：“后面你在研究生院还欠两个讲座，十二月有个学术杂志的采访，再就是期末考——你还要加一些其他安排吗？”

“那是巧合。”

他语气稍停：“小丘，要是哪天找不见你，我真的会很担心。”

“嗯。”

男人一霎伸手。

夜色渐深，再晚了不合适, 顾承林便准备起身回去。

林懿丘只觉得后背的门被人固定，她面前一暗，望见他衬衫上的银质纽扣逐渐放大。

她觉得他可能是想抽烟, 但顾及是在她屋子里，也就没有动作。

小妹妹不假思索：“好啊，我一会儿邮件发你。”

这次通了。

半个小时后，林懿丘到程珞生公寓门口。道路边已然停了不少黑色轿车，她微微瞟一眼，都是帝都的车牌号。

她心里一喜，赶紧又拨了电话过去。

脚上趿着拖鞋站去外廊上，她背靠着半开的门板。

林懿丘将人送到门口，在他俯身换鞋的时候，她探到门边给他开门。

林懿丘眨眨眼：“行程表？”

外面微凉月色露出半头，落一点如水光影在台阶上，将她脚踝照出一种柔弱的清瘦。

顾承林不想再等，“我微信给你发了申请消息——”

她又转身去厨房打开电热水壶烧水。

男人换个站姿, 他低头瞧她，故意问：“你是指什么安排？”

“程大哥？”林懿丘一咯噔，“你在珞生姐那？”

又走回客厅，顾承林站在落地窗前, 他半侧着脸, 透过庭院枝叶瞧外面的黑天。

大白天，还没到晚点收工的时候，工作室大门紧闭。

门前有穿西装的专门人守着，这场面与当年林佩派人抓自己回国时几乎别无二致。

林懿丘阖一下眼，她几乎要不会呼吸。

秋夜露重，连门口的澄黄路灯都像是掺了水分似的下坠。

顾承林瞄一眼, 突然起了心思：“把这个发我一份？”

第二天上完课，林懿丘直接出校门往程珞生的工作室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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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仍旧打不通，林懿丘在门口站了会儿，想起自己还有她公寓里的座机电话。

她有些意外，连程璟生都过去了，直觉告诉她这次联姻不简单：“现在我方便来见见珞生吗？”

“是我。”那边传来程璟生的声音。

“当然是学校里的，我不是被你弄去当助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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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间绕进来的清寒味道逐渐散去，男人转身走下台阶，他仍旧一手抄兜，迎着月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