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懿丘看她塞过来的纸和本子，她抿抿唇，怕惊动那边的顾承林，也没告诉谢忱，自己可能不会参加期末考的事。

——“你要现实一点，世上没有有情饮水饱的爱情故事。”

“那你国外那边……一切都顺利吗？”

“我做了个梦。”林懿丘终于转过头，背对朝阳，她面上的笑没有破绽，“我梦见你去了别的地方，以后都见不到你了。”

顾承林好像听到了一丝很轻的吸鼻子的声音，他立刻去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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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敢问那些唐突直白、一点就破的问题，只敢这么揪着这么一个点，借着梦境的由头任性一把。

“马上期末了，这两天讲的重点我帮你记在这了。”

中饭是吴正宪送过来的唐人街的一家中餐外送，清淡而丰盛的几样小菜，林懿丘食欲不高，随便吃几口就放下了筷子。

“这是什么梦？”男人微微俯身，温声细语，“我不就在这，能去哪儿？”

“还行。只是以后可能要常常出国。”

“没事。”顾承林瞥一眼，将手机倒扣着，没管。

林懿丘抿抿唇，下意识问:“以后都要这么忙么？”

小妹妹直勾勾望着他，穿着病号服靠在床铺上的模样显得她一双眼眸尤为脆弱而动人。

早上抽针后，中午又挂了两瓶水。

不是还有工作呀？”

天边晨曦渐亮，淡橙色的光从窗外整齐切割地投进来，将白色瓷砖一角照得暖洋洋的。

顾承林怕她们不自在，主动让出陪护椅，看一眼她剩下的药水，转去墙边的沙发坐下。

她先问她恢复情况，又从包里翻出学校期末安排表和笔记本。

顾承林顿住，他心中动容，却是头一回不知该答什么。

“小丘？”

她体温已经恢复如常，病容褪下去一点，身上没什么力气。

谢忱有些怕顾承林，等他真的坐远了才赶忙在床边坐下。

“你又发什么呆呐。”谢忱在她眼前挥挥手。

“如果是我去了别的地方呢？”林懿丘有些不依不饶。

“你知不知道昨天我都快被你吓死了。我在外面拍门，那么大的声音你都醒不过来。”

“听话。别乱想，嗯？”

——“你现在和顾承林待在一起，时机不合适，懂吗？”

“梦都是反的。”他叹息一声，抬手按在她头顶上，拇指拨弄她发际线边的绒发

顾承林一霎安静，他心中也渐渐有了幽微的预感，但只是不知她这话下面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笑一笑:“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

顾承林觉得她这话问得奇怪，但还是认真斟酌答:“等过几年稳定下来应该会好一些。”

她抿抿唇，眼神别过去看窗外。

林懿丘摸摸鼻子，“我听见了，但当时没爬起来。”她语气抱歉，“对不起啦。”

一整天，顾承林都坐在床边陪她，手里拿着iPad处理文件，偶尔起身给她倒水，或者时不时闲聊几句。

脑海里闪过林佩的话。

白天，世界喧闹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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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忱打断她:“别啊——这有什么好道歉的。”

下午四五点，谢忱来看她。

“承林哥，以后，你还会回国吗？”她仍旧看着外面，语气渺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