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懿丘点头，俯身去摸索，椅子抽出来，她将两人的椅子摆在一起。

“嗯，有。”顾承林把手里的东西推至她面前，A4纸的封皮上印着显眼的“AP Microeics”英文字样。

男人没察觉她的变化，他如往常般挨着她坐下。

可细数从前那些零散片段，他们又真的是这么一步步相互靠近，走到现在的。

她的心思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明目张胆了？

环视一圈，怕声音太大影响别人，她踮起脚在他耳边说：“你这是在给他们讲课？”

林懿丘错愣地眨眨眼，她心里紧张起来，咽一下口水，试探着商量：“……一定要补吗？”

林懿丘如梦初醒般“啊”一声，她终于从方才那的迷幻里抽离出来，讷讷点头，“我记起来了。”

睫毛轻颤，眼神里闪过一丝讶然——

忍不住望他一眼，“那你坐哪？”

中间隔着的四五米的距离里，淡橘色的夕阳整齐切割地铺在地面上，瓷砖波光粼粼。

没几分钟，电脑前的小师弟豁然开朗，方才对顾师兄的惧怕也再一次转化为涛涛不尽的崇拜。

顾承林将大班桌上的文件挪开，为两人腾开更空旷位置：“五月头考试，现在还来得及。”

“那我不就打扰你了？”

顾承林目光不带什么温度地看着她，语气似笑非笑：“你觉得呢？”

“桌子下面还有个旋转椅。”他在饮水机那给她接了水，又去书架哪里拿东西。

“真的来得及么？”

解决完手里的问题，顾承林直起身，鼻梁上的金属眼镜微微闪光，他视线看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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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他走去里间，这里就更偏向于个人化的办公室，侧面是顶上天花板的书架，前面一张实木大班桌，另一侧摆了会客用的沙发和茶几。

顾承林指指大班桌后面的真皮座椅，言简意赅：“坐。”

顾承林不由失笑，他一手插兜站在原地：“怎么不过来？”

感情这东西，当真潜移默化。

熟悉的气息漫过来，她心虚地眨眨眼，眼神不知道该落在哪：“你……怎么突然喊我过来呀，是有什么事？”

等做完这一切，看着并排挨着的座位，她忽然顿住。

空气安静数秒。

他语气清缓：“给你补课。”

“……”

林懿丘被这一声唤回神，她慢慢走过去。

语气也比方才柔软。

林懿丘心里无由慌乱。

林懿丘抿着唇没接话，她怀疑他在搞自己心态。

林懿丘意识到那是他平常坐的位置，犹豫几番，小心翼翼坐上去。

眼神下意识地缓和几分。

前面深色的身影一晃，顾承林走回她面前来。

因为她耳语的动作，顾承林也低头去迁就她：“做研究。”

“……”

他瞧她呆站在走廊中间，清澈黑亮的双眼放空似的望着自己。

男人觉得她这个问题有点傻，伸手敲一下她额头：“是我喊你来的。”

林懿丘猛然回神，她手下意识往回缩一下。

上看不出什么情绪，只偶尔稍稍俯身，手指在桌面上轻敲两下，指出屏幕上出错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