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个方位伸手，倒更像半搂半抱一样。

“换这一件。”男人言简意赅地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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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合上笔记本电脑，刚起身，就瞧见小姑娘羽绒服毛领湿了一大块，白色绒毛黏在一起，整个连衣帽都湿漉漉的。

顾承林走到主卧门口，刚拉开门就瞧见吴正宪风风火火跑上来。

“啊？”林懿丘眨眨眼，有些没反应过来。

空气安静一霎，她若无其事地笑笑：“承林哥，你睡着啦？”

“还在开会？”她见他电脑屏幕上还是小窗口视频界面。

“帽子湿了。”

林懿丘像是被这提防的眼神灼到一样，她手明明还没碰到，却又立马烫着似的缩回手。

“好像毛衣也湿了。”

顾承林面不改色：“没事。我去叫她。”

闻言，顾承林走近一步，试探性地触碰一下她的脊背。

林懿丘心里缩一下，她抬手去拿他手里的钢笔，想替他放在一边。

顾承林见是她，眉目才舒缓几分，他揉揉眉心，很淡很懒地应了一声。

手往后一摸一攥，一手冰凉水渍。

顾承林想了想，带她去了隔壁自己的主卧，从衣帽间里拿了袋未开封的毛衣出来。

林懿丘被他提溜住，不禁回头：“你拉我做什么？”

他模样很是疲惫。

“昨天没休息么？”林懿丘有些担忧地问他。

感知他气息靠近，林懿丘有些动弹不得，稍稍抬眼，她只瞧见男人远离光源的侧脸。

顾承林把笔扔回桌上，钢笔轱辘滚了两圈：“有一个跨国会议。”

顾承林抬手，像小时候一样直接拽住她帽子。

颜色和她身上这件相近。

“师兄。”他瞧见顾承林，立马停住脚步，“已经可以吃饭了。”

“嗯。”

“嗯。”

吴正宪有些摸不着头脑，也不知道师兄站在这卧室门口是做什么……

人又靠回椅背里。

“已经结束了。”顾承林微微倾身，手掌着鼠标关掉页面。

男人应一声，他抬手不动声色掩上门，仍站在原地没有动。

吴正宪看他不动，自己也就跟着僵站着，空气里莫名就有了几分尴尬的味道。

顾承林则直接把衣服扔给她，塑封袋往下一滑，她下意识伸手捞住，舌头几乎打了结：“你……你的？”

林懿丘听着脚步声走远，手不由抱紧了怀里柔软厚实的塑封衣袋。

他往走廊张望一下，“师兄，我还没瞧见小林妹妹。”

顾承林听见窸窣动静，他顷刻睁眼，也许是被吵醒的缘故，平常清落的视线挟带了不少的锐利与警觉。

他刚刚打了个盹，思绪处在模糊和清晰的边缘，他瞧着眼前的小妹妹，有一种难以言状的恍然感。

“可能刚刚在外面有雪落进去了。”

“啊？”林懿丘不明所以，“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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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下外套，林懿丘觉得后颈黏得很，伸手一摸，毛衣后领口那一块儿也全湿了。

揭了笔帽的金属钢笔。

“衣服挂起来吧，等会用吹风机吹干再穿。”顾承林说。

说完，他背过身往门口走，示意自己会在外面等她。

“不然？”男人一手插兜，按着她肩将人轻轻往里一推：“去换吧。别弄感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