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事与愿违，两人先开始都还比较心平气和，可后来话题扯到抚养权，两人一触即发，顷刻间就开始天昏地暗地吵。

感知到身后男人走到身边，林懿丘才答：“我刚刚忘记了。”

像是整栋别墅都跟着颤了几下，她肩膀跟着一缩，听见空气里晃荡着浅而悠长的回音。

那时候林懿丘特别怕林佩，一听见母亲声音，她大气都不敢出，抱着几个西红柿躲在厨房里，想等他们都上楼了自己再悄悄上去。

男人站在门边，客厅投过来的灯光打在他清颀身影上，他似乎是在别墅里简略地看了一圈后转过来的。

厨房已经收拾干净了，她翻箱倒柜，没有一个能直接吃的东西，最后也只在冰箱的里瞧见了几个番茄。

她继续问，那时候，她班上好多同学的父母二婚后都重新要了小孩。

她心下一喜，准备拿几个垫垫肚子。

徐至诚抱歉地笑一下，捏捏她瘦弱的肩膀：“丘宝，爸爸给你道歉，刚刚吓到你啦。”

她立即转身背对顾承林，抬手飞快抹掉眼角薄薄一层水雾，吐出口气，心想，还好没开灯。

徐至诚朝她比了个大拇指。

顾承林见她手直直往冒着热气的水壶盖上伸，他眉头一皱，直接把她手腕一捉。

她吓极了，本以为外面人都走了，可一出去却瞧见坐在沙发上的徐至诚。

先去敲保姆的门，保姆没反应，她只好自己去厨房找吃的。

他自便，自己则绕去厨房给他倒水。

她忘了是什么原因没吃晚饭，将近十二点的时候，人饿醒了。

这样微弱的光线，林懿丘低头，蓦地想起之前的一个片段——

……

一摸保温茶壶，空的，她又插上电热水壶烧水。

一旁的电热水壶早已烧好，她抿一下唇，手伸过去想给他倒水。

客厅的灯光穿过餐厅漫过来，洒在了门边上。

那时徐至诚和林佩正在协议离婚。

厨房门口传来顾承林的声音。

林懿丘不知作何表情，她就这么讷讷看着他。

他手臂撑膝，双手撑头，看起来很是神伤。

林懿丘很是哀伤，但也没办法，毕竟离婚后再婚，本来就是很正常的事。

林懿丘“啊”一声，这才意识到自己是站在昏昧的黑暗里。

还要等水烧开，她也就这么靠着流理台站在厨房里。

林懿丘靠着冰箱蹲着，不知道麻木地听了多久，腿都没有知觉了，这才听见一道猛烈的摔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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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该怎么说，只一手按住她肩，哄她开心地说，“丘宝啊，别想那么远。不论有没有别人，你在爸爸心里都是这个——”

“怎么不开灯？”

“怎么突然问这个？”徐至诚手从她肩上收回去，又撑在了双膝上，“爸爸也不知道。”

可还没走出厨房，门口就传来林佩和徐至诚进门的动静。

“那你是不是还会生小孩啊？”

看见她从厨房走出来，徐至诚先是一愣，再是把她拉到沙发边，问她有没有吓到。

他那时候就没有把话说满。

她眼神躲闪，沉默许久，问他：“……爸爸，你和妈妈离婚后还会再婚吗？”